只是,真到了那局面,终究是对悟冥子很不利的,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这是何人?”另一边,在悟冥子暗自算账的同时,慕容抒又问了一句。
但狄不倦到这里就不会继续说了,只是回道:“这个嘛……在这儿说恐怕不方便,不知慕容先生可否引狄某去见见霍掌门、还有黄少侠,待他们也在场时,狄某自当言明。”
慕容抒闻言,眉头微皱,同时思绪也是飞转。
他似乎已经隐隐察觉到了狄不倦送来的这人可能跟会场中发生的中毒事件有关,但也不能完全确定。
“嗯……可以是可以。”思索片刻后,慕容抒回道,“但狄帮主手下人马众多,若全都……”
“哦,狄某明白。”狄不倦没等对方说完,便主动接道,“我这些漕帮的弟兄们,可以留在这里等候,狄某只带数人同慕容先生前往即可。”
即便慕容抒不提,狄不倦也没打算让他的大队人马全部涌入会场,这些人留在这里以防万一就行了。
眼前的会场内,有各路武林人士上千,后台还有数十个实力不俗的参赛门派高层在,真要打起来,你悟冥子一个人能翻了天?
甚至狄不倦内心深处是期待着悟冥子最后狗急跳墙的,届时他狄帮主携手各大派掌门,来个一拥而上……搞定你的几率比单挑高得多吧?且搞定以后,我这个拆穿你真面目的漕帮帮主,当记首功啊。
“行行,那不说了,咱们去了后台再讲。”孙亦谐在旁边看了半天,暗自分析了一下形势,也开始给狄不倦帮腔。
站在孙亦谐的视角上,这笔账其实更好算——已知悟冥子肯定有问题,那回到高手云集的后台,动起手来自是更有把握,而留在这里继续掰扯,万一这家伙感觉情势不妙想要跑路,然后突然暴起杀人,那咱这儿就只有狄帮主或许能抵挡一二了……慕容家那几个,要么就是菜逼,要么就是残疾人,靠他们不如靠我自己。
就这样,众人便又结伴返回。
那狄不倦的身边,真就只带了几个负责抬俘虏的人,剩下的人马全都留在这儿了;胡闻知也留了下来,说是“负责带队”,其实就是狄不倦照顾他,知道他武功不太行,怕待会儿里面真的发生什么乱斗会把他打死。
那悟冥子呢,无论心里怎么个慌法,脸上也是不露半点破绽,他始终一声不响跟在慕容父子的旁边,好似自己只是个看客。
毕竟按照他此前算的账,他认为毒尊就算指认了他,也坐实不了什么,所以仍旧准备抻下去。
且说这一行人往后台迅步而行,半路上经过擂台外的会场时,那帮外场观众们又有不少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长问短。
这也不怪他们……此时距离霍鸣和独孤永离开擂台已将近半个时辰了,在孙黄的授意下,这段时间一直是诺唯思基兄弟坐在解说台上尬聊尬吹。
那别说观众有点躁了,吹的人心里也在骂娘呢。
“大家不要慌,下一场马上就开!先让一让,让一让……”最终还是孙亦谐喊了一句根本没想过负责的承诺,才开出一条道路。
而当他们成功来到了后台,后面那帮掌门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也都在问你们这在搞什么啊?怎么还抬进来一个啊?这又是谁啊?
一行人也不作答,只是在慕容抒的一番安抚过后,风风火火朝那医疗帐篷去了。
此时,黄东来和方丈还是守在那帐篷的门口,而帐篷内,仍在运功帮独孤胜御毒的霍鸣,额头鬓角已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看起来他也快撑不住了……
至于独孤永,虽然他十分担心父亲的状况,但他自己的状态也不好——那“冥土追魂”只是保住了他的性命,然他的经脉在其还阳后并没有完全复原,只是复原到了“死不了”的程度,所以起来后没多久他就不得不重新坐下调息疗伤,而那不敢运功的高家父女则只能在旁干着急。
“嘶……狄某还是来晚一步啊!”
刚才走过来的路上,孙亦谐已经小声跟狄不倦讲了几句独孤父子的情况了,所以此刻狄不倦一进帐篷,就飙起了演技,摆出了一副侠骨柔肠、十分关心其他同道死活的样子。
“狄帮主?”霍鸣见这漕帮帮主突然出现,也是有些意外。
“霍掌门,且放宽心,这下毒之人已经被狄某擒获,我这就让他交代解毒之法。”狄不倦一边说着这揽功的台词儿,一边已三下五除二地撕开了毒尊脸上的布条和蜡封。
“呼……”仍旧挂在杆儿上的毒尊喘了口气,睁眼一看,第一眼就瞧见了霍鸣和独孤胜,于是他当即冷笑,“哼……霍掌门真是内功深厚啊,看你的样子,这独孤胜已毒发许久了吧?亏你还能撑得住啊。”
毒尊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他知道“旁人用内功护住中毒者心脉来强行续命”这个对抗冲脉散的方法。
霍鸣听到这幸灾乐祸式的发言,却是没表现出任何气愤,只是平静地问了声:“敢问阁下是?”
“好说。”毒尊回道,“江湖人称‘无影毒尊’的,便是在下。”
别看毒尊现在已成了个阶下囚,他说话的口气该怎么嚣张还怎么嚣张,因为他心里也明白,该他死的局面,服软求饶一样是死,那就不如横到底。
“独孤前辈身上的毒,是你下的?”霍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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