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鸢尾眨巴着眼睛就要过去,北芜回头一看,伸手把人拽了过来。
“怎么啦?”
前面的人不答话,一路拉着她进了一零五号房子。
里面一股霉气,两人走进去时踩得地板咯吱作响,不高的屋顶上吊着一盏摇晃的白灯,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小床,床边是一张凳子,上面坐着一位老人。
老人听见声音后抬头说道:“这屋子矮,你们站着累,进里面去坐吧。”
北芜弯着腰往里走,上官鸢尾抚掉雨披的帽子笑眯眯地走到老人跟前:“婆婆,他个子高得弯着腰,我不用,我站着不累,我在这陪你说说话吧。”
老人笑了,脸转向上官鸢尾:“不好意思,我的眼睛看不见,只听出进来的人有一个男人,想他的个子应当比我这的天花板高,就这么说了。”
上官鸢尾半蹲在地上,双手捧脸盯着老人的眼睛看,灰褐色的瞳孔确实黯淡无光。
一想到这婆婆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失落了几分。
“这样啊,婆婆,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很无聊吧?”
老人脸上笑出细细的皱纹:“我虽然看不见,耳朵可灵着呢,这暗巷有六层木房子,每层九间屋子,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婆婆真厉害!”上官鸢尾拍着手,忽然想到什么,“婆婆,那你知道前区长夫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老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锁着眉头叹了口气。
“她入了一零三号门,那里以前住着个寡妇,死了几个月了,一直空着。
后来她的女儿来求她回去,她不仅没答应,还当着她女儿的面接了一位客人。
那位客人带了两瓶酒,喝的时候她女儿一直帮她挡酒,结果两个人都喝晕了,醒来时,全都被玷污了。
过了几天,那个男人又来一零三找女人,这一次,被女人拿刀捅死在床上。”
上官鸢尾听得阵阵发冷,脱口而出:“那男人是妮妮的爸爸?!”
老人摇摇头:“我没听说过妮妮,前区长夫人杀了男人后就自杀了,听说来认领男人尸体的是个卷发女人,疯疯癫癫地哭着回去了。”
卷发…是死在妮妮旁边的那个女人…
她回去之后就杀了妮妮,然后自杀。
为什么会这样…
上官鸢尾慢慢站了起来,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前区长夫人要来这种地方?”
“她恨她的女儿污蔑前区长信神,为了报复女儿,来这种地方作践自己,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唉!”
“阿离污蔑自己的爸爸?为什么?”
老人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上官鸢尾心里堵堵的,皱着小眉头往里走。
里面的房间也不大,有一张桌子,四张凳子,北芜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面对着门口的方向。
上官鸢尾先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这些房子悬空在那条河上,窗户一开,霎时涌进来一股恶臭。
“呕!”
她啪地关了窗户,嫌弃地看了一眼窗外黑色的河面,走到凳子上坐下。
“这河水怎么这么臭!”
北芜冷冷地开口:“这不是河,是海。
这里的海水被‘秽’污染,所以臭。”
上官鸢尾怔了一下,想起北芜此次上岸的目的就是海水受到了人类的污染,不由得低头扭着手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屋内安静得只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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