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会有报应的!”翟净棻从没遇过这样蛮横不讲道理的人,一时气急,却也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只能怨怨瞪那人一眼,没时间浪费,她转而察看单车是否还可使用,单手扶起把手,小心翼翼地将小玉放进车篮内,跨上单车,心急地朝动物医院方向骑去。
“喂!喂──”朱毅看她就这么走了,一肚子熊熊怒火──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遇上这等楣事!低首望见鞋边湿痕,又是连声咒骂。
“毅……”小美人自车内探头,怯生生轻唤,“你别气了,人都走了。我们跟赵经理约的时间已经过了。”
朱毅临上车前朝翟净棻离去的方向狠瞪了一眼!别再让他遇上,否则他一定要弄个香肉火锅来吃吃!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张莉英提著一大一小两只提袋,背上还背著一个大大的背包,寻找著门牌号码。
“六号、八号,哈!找到了!十号──”
应和张莉英欢呼声的是突如其来的汪汪汪汪……
张莉英不仅没被吓著,反而笑得更加开心。肯定没错喽,这儿一定是表姐家了。她放松地呼出一口长气,解脱似地卸下两大一小的行李,往后退了一步,两手撑在腰后,活动酸痛的颈背,顺势打量起眼前的平房──一人高的围墙连接突出的门廊,乌瓦的小门檐下是斑驳落漆、露出原木色泽的日式拉门,因激动吠叫的狗儿们抓耙的动作而晃动。
张莉英凑上前,眯著门缝开心地唤著从小伴著表姐长大的狗儿:“ㄚ麦,ㄚ麦,还记得我吗?我是美丽的英英姐姐哦!嘻嘻……”
这回激烈的吠叫声透著欢迎的喜悦,张莉英呵呵笑了。表姐该不会找了间鬼屋来住吧?刚经过的六号、八号都杂草蔓生,一副残破无人居住的模样;她挺起身,后退数步,打量自己在台北落脚的新居所。不到一百六的她踮足脚尖,还是只能看到覆著黑砖瓦、看起来相当有历史的屋顶,还有一棵枝叶浓密的龙眼树。
感觉还不错呢。
她满怀新奇地绕著围墙晃了一圈,又回到屋子正面,背抵著大门溜地顺势滑坐在台阶上,无聊地仰望蓝空中移动的白云。
“ㄚ麦,你说表姐到哪里去了?”她打了个呵欠,明亮的眼眸浮现困意。坐了半天的车,还真是累人哪。
呜……背后传来喷气的哀怨低呜,张莉英脸上微微漾出浅笑,沉重的眼皮扇了扇,最后不堪负荷似地合上,嘴里犹自挣扎、含糊不清咕浓著:“呵,可怜的ㄚ麦……表姐怎么可以丢下你呢……嘻……嘻……”
风吹云移,春日的太阳缓缓没入地平线天际仍有一抹金黄末褪去,白日被阳光稍稍逼退的残冬寒意又冒了出来。
吱吱嘎嘎的摩擦声传来,摇摇晃晃的自行车一转进小巷口,一阵骚动窜起,沉寂的巷底突然活动起来──汪,汪!汪!狗声鼎沸……
翟净棻停好了自行车,伸手掏著口袋里的钥匙,赫然发现自家门前坐了一个人,她困惑蹙眉小心地往前一探──
“莉英?!”啊!她竟然把表妹今天上台北的事忘了!
屋内的狗儿因为主人迟迟未进门,叫得更加著急兴奋。张莉英眉头皱了皱,欠了欠身,竟然没被震耳噪音吵醒,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继续睡下去。
翟净棻不由得失声轻笑,摇著头说:“呵,真是佩服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打雷都叫不醒人。”
她转身,小心抱起被打了安眠剂还未清醒过来的小玉,回过头打算叫醒表妹好开门,伸手推了一下头倾成四十五度的张莉英,在高分贝的吠声中喊著:
“莉英──”
不料她一出声,屋内突然发出大得吓人的凄厉哀嚎声──丫呜……丫呜……丫呜……
“啊?!这是什么声音?!”张莉英意外地被吵醒了,夹杂一丝惊悸的大眼困惑地眨呀眨,“发生什么惨案了?”
翟净棻也讶异地眨眼,没想到火腿这一叫竟能把表妹唤醒。她忍住笑说: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狗狗乱叫──”她伸手扶了一把睡麻了腿的张莉英,“对不起哦,忘了你今天上来,让你等这么久。”
丫呜……丫呜……张莉英揉揉眼,神情痛苦地捂住耳,十分不解地问:“丫麦是怎么了?叫这种声音?”
“不是丫麦啦,是”好吃的火腿“,它每次肚子饿就这样。”翟净棻把手中的小玉放进张莉英怀里。“帮我抱一下小玉,我先进去把火腿拴起来,不然它又会乱跑出来了。”
“欸!你又养几只狗了?”张莉英看看手中的娇小博美犬,冲著快速闪进门内的背影问。
“火腿过来,你别跑呀……呵,别亲这么大力啦,都是你的口水了……ㄚ麦,你最乖了,姐姐也很想你呀……”
听著屋内表姐说话,迟钝的张莉英这时才恍然领悟──对哦,这么吵的狗叫声怎么可能只有一只狗呢?自己真是笨笨,表姐向来爱狗,住在台北两、三年了,没收养其他的狗狗那才奇怪、不正常呢。
“好了,进来吧。”翟净棻拉开门,开心地说:“希望你会喜欢这个地方,房子是有点旧,可是还是很舒适哦!”
“我知道,你在电话中都跟我说过了,”张莉英把昏睡中的博美狗小玉交还给表姐,提起行李,“你说这房子好像我们小时候常去过暑假的阿妈旧家一样,我一听就知道我一定会喜欢的──”她突然停顿下来,双眼迸出欣喜,冲上前抱住跟在表姐脚边、摇著尾巴欢迎她的白色狐狸狗。
“ㄚ麦!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帅气!那么英俊!那么潇洒!那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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