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掌柜恶狠狠的威胁,宁元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的犹豫,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江湖上敢威胁我宁元的人还真不多!魏掌柜能否留下个真名?日后再路过歇马镇时,我给你多烧些纸钱,总不能让地上那俩不长眼的废物抢去吧!也许魏掌柜还不知道,我东苍阁的顾夫人昨夜已赶到文阳,林月华的潇云剑你肯定听过,就算我宁元不在,就凭你们这几条臭鱼烂虾又能掀起多大水花?潇云剑下,江湖邪祟的亡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七位小弟子的确是宁元的软肋,他心中虽然忐忑不安,却也得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在毒蛇恶狼面前绝对不能露怯,你露怯它更凶。
凭林月华的剑法造诣,拿下眼前言语狠毒的魏掌柜应该不难。可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老蔡头,宁元看不出他的真实境界,林月华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何况还带着七个小拖油瓶。
鸿玄宗东苍阁的七位小弟子是他宁元带下山游历江湖的,其中任何一人少了一根毫毛,他都无法跟自己的师兄顾凡交待。
看来,今天就算死在这座醉霄楼,也得把这老蔡头斩杀,给林月华和七位小弟子换一线生机!
宁元心中杀机一起,酒气开剑华,醉霄楼中杀气弥漫。
楼内的几位食客不再装模作样,纷纷放下碗筷掏出兵刃,站成一圈准备围剿这位青衫长剑,侠骨铮铮的宁元。
歇马镇昔日宾朋满座的醉霄楼大门紧闭,一根枯黄竹竿高高挑起的酒招子在萧瑟秋风中飘飘荡荡,满目阑珊。
醉霄楼内杀机四起,姿色娇艳却眼神狠毒的魏掌柜从鲜红衣袖中缓缓抽出兵刃,是一对江湖上非常少见的子午鸳鸯钺,银白钺身的边缘泛着一层淡紫色光芒,明显是喂了毒。
鸳鸯钺这种兵器非常适合近身搏杀,也很依赖身法,是一种专门用于暗杀的兵器。
站在醉霄楼大门处的灰衣老蔡头毫无动作,他没有亮出任何兵刃,只是死死盯着宁元的一举一动。
其余五位杀手中有三人用剑,一人用刀,剩下一人提着根黝黑黝黑的铁棍。这根其貌不扬的铁棍看上去跟柴房中的烧火棍差不多,但棍子上残留的暗红色血迹似乎在提醒宁元,它的威力丝毫不逊于刀剑。
魏掌柜含胸拔背,眼神牢牢锁住宁元握剑的右手,她冷笑一声,说道:“宁真人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闪了舌头!老娘的名字从不说给死人听,你现在乖乖听话,老娘一高兴说不定还能给你留下半条命滚回鸿玄宗!否则,老娘就用手中这对小宝贝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来下酒,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小宝贝?”宁元给一口一个“老娘”的魏掌柜甩去一个白眼,越是虚张声势,就越说明她心里没底。
宁元此时虽然命悬一线,心中却没有半分惊慌失措,这是经过千百次生死搏杀才能修炼出的高手心境。
江湖上高手厮杀,不仅要一刀一剑的比拼招式,还要揣摩对手心思,比拼胆色。宁元知道对方不敢痛下杀手,因为他们要留下自己一条命来问话。这种情形下宁元倘若一心逃跑,也不是没有机会,但那个灰衣老蔡头必须杀掉!
眼下这只气定神闲的老乌龟缩在墙角一动不动,显然是不打算正面硬拼,他想找机会给宁元来一记背后绝杀。
宁元左手一拍,身前那张桌子裹挟着一股凛冽劲风,向手持一对鸳鸯钺的魏掌柜砸了过去。
桌子刚刚离地,三柄剑一把刀就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同时向宁元刺去,无一不是削胳膊断腿的狠招。
这四位不知名号门派的三品高手各自拼尽毕生之力,醉霄楼内刹那间刀光剑影,白光一片。
他们都见识到了宁元的狠辣,多过一招,便多一分丧命的风险。
宁元根本不看对手招式,他迅捷无比地扭转身子,右手竖起云鹄剑护住身躯,撞得一刀三剑叮叮作响。
宁元这一个旋转,荡开了一刀三剑,其中一把剑的主人真气不足,被宁元震得虎口出血,长剑脱手。
宁元扭转一圈后,身形未稳,居然空门大露,他的后背正好对准了老蔡头。
灰衣老蔡头眼中一亮,这可是一击得手的绝佳机会!战机稍纵即逝。这种机会,错过了绝不会再有!
可是,以宁元的境界,这样的机会似乎来得太容易了些。就在老蔡头一愣神的功夫,一道黑影从旁跃出,随即传来一记沉闷的响声。
“啪!”那位手持铁棍的干瘦汉子一棍狠狠砸在了宁元背心,宁元牙关一咬,头也不回,左腿微蹲,右手云鹄剑向后直直刺出,一剑就把这位干瘦汉子刺了个透心凉
宁元嘴角流出一缕血丝,他站起身来扭头望向灰衣老蔡头,这个老家伙,果真不简单。
宁元拼命卖出背心破绽,就是想算计一把这个老乌龟,不料他没等来老蔡头,却等来一记沉重的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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