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竟突发变故。纪榛将藏在袖口里的磨得尖锐的树枝对准自己的喉管,颤声说:“所有人都让开。”
奴仆大惊,纷纷要上前,纪榛用尖锐抵着皮肉退后。吉安大喝,“你们奉命看管公子,若公子死在这里谁都脱不了干系,还不速速放公子走。”
守院的护卫一看这架势,分两路跑走,一路去唤持家的沈母,一路出府告知沈雁清。
主院僵持不下之时,沈母匆匆赶来。
纪榛颈子上已经被树枝磨破了皮,沈母劝道:“先把东西放下。”
“母亲。”纪榛手抖得厉害,声音亦变了调,“我连生母的面都不曾见过一次,我只这样唤过您,今日我恳求您放我离府,往后,往后我再不会惹您气恼了。”
沈母这几日自然知晓沈雁清将纪榛囚在主院,亦觉不妥,如今闻言有几分动容,想了想道:“放少夫人出府,雁清若问起来,我担着。”
“老夫人”
沈母抬手,对纪榛道:“你走吧。”
纪榛感激不尽,“多谢”母亲二字卡在喉咙,他眼热道,“沈老夫人。”
话罢,在吉安的陪伴下冲出了院门。
府外的不远处栓着一匹马,纪榛想也不想解了麻绳,一跃上马,又随手丢了锭银做酬答。
他骑术不佳,握着缰绳往下看时有几分惧怕,可想到是兄长教会他驭马,心中又骤生无限勇气。纵是摔个头破血流,他也定要走这一遭。
纪榛坐于马背上,红着眼睛朝吉安一笑,猛地挥鞭拍了马腿扬长而去。
吉安在后头追了几步,大声唤:“公子,你不必担心我,别再回来了”
纪榛不敢回头,寒风猎猎刮着他的脸颊,吹干一脸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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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楼前人声鼎沸。
侍者将新鲜出炉的牛乳酪交给沈雁清,自夸道:“沈大人好眼光,这京都卖牛乳酪的酒楼有七八家,我紫云楼的是用新鲜牛乳所制,定是最好的”
纪家倒台后,京都百姓皆在议论沈雁清会不会趁机将当年逼婚的纪榛赶出沈府,可这都过去五六日了,沈府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有好事者问到沈雁清的好友易执跟前,易执一问三不知,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
更大胆的对沈雁清旁敲侧击,沈雁清不是笑不回应便是转移话头,简直是滴水不漏,叫人看不出他的真正心思。
侍者热情地将沈雁清送到门口,“沈大人慢走,往后府中有什么需要的您差人吩咐一声就成,小的给您送到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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