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痞子,他换了一身t恤牛仔裤,原本可以顶着道士头的长头发也剃了,是短发,更像个普通的年轻大学生了,怪不得刚才只看背影的时候没有认出来呢。见到平平了,痞子又开始热热闹闹说起来,先啰啰嗦嗦地说自己怎么被师父责罚,怎么被剃了头发,怎么被关禁闭,又怎么逃出来,吓得平平忘了从洗手间的通风口台子上摸钥匙了,只有站着听他继续说,直到他说得差不对了才问:“师兄呢?”要不是如此停顿,谷平平也都忘了他居然是白笑北的师弟,一个师父,这啰嗦劲儿真是够不均匀了。
她扯了个带皮不带肉的笑表达了自己的欢迎:“你怎么来了!”而且连叮嘱他“别叫我媳妇”都懒得了,反正他也不会听,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惹出他多少天不着地的话来。
老板也说过他年龄比自己小两岁,就当孩子闹腾吧。
休息着,痞子才从背包里掏出一杯水来喝了,他那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喝了口水,他豪气地拿手背抹了抹嘴唇,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没头脑地问她:“媳妇你怎么来这里了?这不是师兄住的地方吗!”
“我,我住在这里啊!”这孩子,反应也太慢了吧,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过来干什么的,他刚才说清楚了自己怎么逃出来,可她也是奇怪他怎么这么巧,不早不晚,就在中元这一天来,难不成,是有重要的事情吗?平平问,“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可他听了平平住在这里之后,张大嘴,往后退了三步,捂着胸口咳嗽,然后看看手心空无一物,“悲伤欲绝”喊了一声:“血……”
平平扶额:这痞子,脑子里是棉花吗……
一旦开启了“媳妇可能被师兄欺负了”模式,痞子就根本停不下来,脑子里只剩下了师兄的可怕的微笑,啧啧啧,不好,他慌忙又追问平平:“媳妇,你为什么住在我师兄的家里!是不是我师兄逼你的!我帮你解决!”痞子向平平展示自己的肌肉,表示自己是全
世界最强壮的男纸,值得信赖一毛钱一斤买一送百大吉大利,一定要拿他做靠山,把师兄这座不要脸的大山速速压倒。
“不,不是!你多虑了,我是自愿的!”赶紧平复这个热血少年的幻想,平平乐也不是,悲也不是,只有苦笑了。
“啊,自愿?不会啊,我师兄哪里好啊你为什么要跟他住在一起呢,媳妇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兄啊?他可是性冷淡啊。”痞子满眼都泪汪汪的,把能说的不能说的真的假的和假中假的都一起说出来了。看他的样子,这还不算完,势必要把自家的师兄黑到天荒地老才算是罢休。再不阻止他真的嘴上没门儿了。
终于,一道好似丝竹一样的柔和声音、夹带了一些令人熟悉的冷淡感从稍稍下面的位置传来,把两人之间的温度一降——
“谁性冷淡?”
“我师兄啊……啊,师兄,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的。”痞子条件反射回答之后就转身去看是谁在说话,然而看清了来人是谁之后他瞬间冰冻住。原来他嘴太快了,这才意识到刚才究竟是谁问的他。这来人究竟是谁,自然不必说,反正痞子的脸都已经吓白了,偷偷咽了咽口水,开始默默想挣扎方式。
明明都是师兄的错,谁叫他的脚步为何会这么轻,叫人根本没有机会听清楚,他人都已经站在了两人的身后,连平平都只在他问“师兄哪里好”的时候才看见自家白老板一张冷漠的脸。怕人的让人想给痞子先烧纸钱备用。
说坏话刚好被本人撞见,更何况那人可是白笑北,呵呵,看你怎么圆。
果然,白笑北发难:“她喜不喜欢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师父叫你来是要管我的事情吗?”
他语气严肃,连带说话的时候那语气,痞子都有点儿想咽口水了,想起来师兄以前拿藤条抽自己屁股,哎哟现在都还疼呢!可不能怂,现在毕竟在自家媳妇面前,他要是服软,谷平平怎么还喜欢自己呢。
所以这倔脾气,硬着头皮展开反击:“白,笑,北!你,抢
我的女人!”他夸张地翘着兰花指指着白笑北,眼里却是真的伤感。不会是真的喜欢吧。
平平没仔细看,但是也满头大汗,手里抱着的东西都被她捂热了,白笑北顺着阶梯一步步上来,走到她的面前,他却居然以他的背挡住了平平,淡淡道:“有猛兽,小心躲在我身后吧,别没到中元大会你就被咬伤了。”
老板开口,平平无奈地依言躲在他身后,心想着叫个什么事儿啊:闷头遇上两师兄弟在玩闹,还夹带她进来。
且不说痞子,白笑北闻着她手上有吃食的味道,见她好像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他转身低头一看立刻明白,不过为了清除其中的原因,他还是皱着眉头确认一下:“你买的什么?”
“八宝饭啊,糯米做的。”平平一展白牙,上面一根韭菜都没有,把八宝饭举起来给他看,表明自己光荣做好了老板给的任务。然而白笑北站在楼梯口晒着太阳,几乎灵魂都被抽空了。阳光洒进来,好像都要说:呵呵看看你找的个蠢女人做员工,傻了吧。
“谷平平你还真是够绝了。”
……
直到晚饭做好了之后,痞子都在笑,那大眼睛都笑得看不清了:“哈哈哈,糯米,师兄说买糯米就是为了哈哈哈……为了驱邪的,结果你,哈哈哈,八宝饭,哈哈哈,谁要吃,哈哈哈,哎呀我受不了了你这个智商,哈哈哈,还大学生呢,哎哟师兄,你学生就是这个智商吗……”
痞子还笑得前仰后合,平平早就愤怒地拂袖而去,帮白笑北端盘子去了。不过看他不说话,她还是不满足,想抬头问“我有那么蠢吗?”然而她抬头一看,不想,他居然也在偷笑。
好啊!两个臭大小道士,坏心眼都一样,怎么,不允许别人犯点儿小错啊!
平平气得不行,但是她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道士那种完全不能碰的禁忌开始慢慢有了裂缝,这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起码在她心中没有对爷爷的事情释怀之前,她会一直保持这种别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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