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霄的笑容淡了些。
右相肖韬素不是省油灯,今后难免针锋相对,他不希望好友跟仇敌的女儿走太近,便问:“定亲了?”
何止连忙惶恐摆手:“哎吖吖!不敢乱讲,殿下莫要毁人清白!我与肖小姐只是上元节时见过一面而已!”
李庭霄翻了个白眼。
说起右相,他倒是想起一件事。
按照原书的时间线,差不多下一次大事件要来了。
他放慢马速,与何止并行,假装不经意:“何止,北鸠侯每日都上朝么?”
“那是当然!”何止有点不以为然,“别看我父亲屁大个官,可认真着呢!”
按照官位来说,一个鸿胪寺少卿是没资格每天上朝的,但他世袭了北鸠侯的爵位,是可以上朝的,可上可不上,一般人都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何止才对老父亲这般腹诽。
李庭霄轻笑:“北鸠侯是个聪明人!”
何止撇嘴。
相比夜集的人头攒动,清幽楼可以说得上是个幽僻的去处,大厅有琵琶和杂耍,但通常贵人们都直奔二楼的雅间。
何止叫了上好的碧螺春,另外果子点心一大堆,摆满了两人的茶几。
李庭霄叉起一块苹果吃,随手推开窗,看窗外的尘世灯火和万里星河,好似看清了湘国的半壁江山。
“听说殿下这趟北行极为凶险,路上还收了个丑巴巴的亲卫,殿下为了他大闹太后寿宴?才被陛下下了兵权?”何止性格耿直,跟李庭霄说话从不藏着掖着。
李庭霄挑眉:“怎么?传成这样了?”
何止眨眼:“有误?”
“虎符是本王亲自交给陛下的,不为别的,这趟见识过沙场凶险,怂了而已。”李庭霄捏着茶杯喝了一口,眸光微动,声音渐冷,“那个丑巴巴的亲卫其实一点也不丑,他叫阿宴,我护着他,是因为不想自己成为他人口中的背信弃义之人!”
“原来如此!”何止猛点头,直觉再问下去可能有人要翻脸,于是话转了个弯,“那今后殿下真不再问政事了?”
“没兴趣。”李庭霄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倒是有一件事……嘶!”
“何事?”何止到很少见煜王这牙疼似的模样。
“本王这阵子常常发梦,半真半假如梦似幻,前几天病得迷糊,又梦到菩萨显圣。”
何止瞪大眼睛,“菩萨?菩萨说什么?”
“菩萨提到江南水患……”李庭霄搓着下巴,若有所思,“要是北鸠侯在朝中得了消息,你速来告知本王,也好安心!”
何止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水患?哈哈哈,不可能吧?我湘国风调雨顺,都多少年没闹过水患了?”
李庭霄讪笑:“本王也没当真,就是梦的有鼻子有眼,怪渗人的!”
两人嘻嘻哈哈笑闹起来,聊这几个月来各自的见闻,相谈甚欢,直到深夜,夜集人愈发稀少,李庭霄这才说乏了。
同行一段,他们到了岔路才分别,何止忽然转回身招呼:“殿下,明日我约了几位公子春猎,既然殿下不用上朝,不如一起?”
他就是客套客套,想不到李庭霄还真应了。
“哪个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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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午时,城东!”
跟何止分开后,李庭霄打马回府,转过几个街角,他勒马停下,立在马上如有所思。
许久许久,不远处民宅的墙头附近树枝忽地微微一动,大柳树影影绰绰的百十道柳条影子忽地少了一条。
他嘲弄一笑,这才一夹马腹,向煜王府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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