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19部分（第1页）

小鹿又将来到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你算幸运的，你可知道，这期间只要错了一点细节，你都会人头落地。”

小鹿有些疑惑。

“你也见识过这洞中鬼使的能力了，任何细微的声响，他们都能听到。若不是你拎着两桶水，脚步声有些变化，另一名鬼使马上就会听出你不是他的伙伴。”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在水房，自己一放下木桶，那瞎子马上就攻击自己。

“而且，你可知道，这洞叫什么名字吗？”

小鹿摇摇头。

“这洞名叫万窟洞，洞中岔路极多，洞窟有将近万个，除了鬼使出入的这条路，剩下的都是死路。你进来也都见了，隧道中没有任何光亮，除了堂主，就是我们进来出去，也是必须要鬼使带路的。所以，我才说你幸运。你来这里做什么？”

夺魂仙子虽然救了自己，但她总是薄云堂的人，如果说，自己是来偷麒麟剑，她一定不会同意，小鹿转了转脑子道：“我被玉笛子诬陷杀了空大师和丐帮的刘长老，为了洗脱罪名，所以跟踪他到了这里。”他怕夺魂听出有什么不妥之处，便马上转移她的注意，道：　“夺魂仙子，这洞中的人为什么这么少，这不是薄云堂总堂吗？而且那些鬼使为什么会被挖了眼睛？”

“呵呵，你猜，这万窟洞中，连同堂主，三门的门主，及鬼使，一共多少个人？”

小鹿算了一下，自己进来后，最多见过八个鬼使，薄云堂门主共四人，堂主一人，他道：“我只见过十三个人。”

夺魂仙子点了点头，道：“鬼使并不是八个，而是十二个，加上堂主一人，门主四人，能进来这万窟洞的只有十七个，当然，现在是十八个。”她看了看小鹿。“薄云堂虽然是在山西，但真正的总堂却是在这里，虽然人少，但安全，除了鬼使，别人进来都是死路一条。这也算你的造化，这里人这么少，所以才没发现你。那些鬼使不只是被挖了眼睛，而且，连舌头也是没有的，你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算你聪明。”

小鹿惊地张开了嘴巴，如果武林正道来攻打这里，不但很难进入万窟洞，就算进来了，也很难出去。而且，那些鬼使都是瞎子和哑巴，就算抓住他们，也没有办法知道进去的方法，这堂主用心之险，可谓天人难测。

“这都是堂主想到的，所以，我说过，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任何事情，也没有办法逃出他的眼睛。”

“是吗？所以，他才能让玉笛子安排毒蜂和丁落来杀你们，而你却还蒙在鼓里。”他有些气愤夺魂护着那位堂主，刚才也见她对他那么关心，所以带着近乎嘲笑的语气说道。

夺魂仙子愣了愣，脸上的悲戚几乎让他马上心软。她慢慢坐在石凳上，思绪飘到了很远，许久才说：“这些我都知道，也知道玉笛子要杀我。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对我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薛大哥，另一个就是堂主。”

“他也对你好吗？他只不过是利用你罢了，让你帮他做这又做那，却用计杀了你爱的薛大哥，他怎么是对你好了？”小鹿生气道。

夺魂苦笑一声道：“小鹿，我很谢谢你那日护着我和薛大哥，但是，有很多事情，你是不明白的。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小鹿疑惑地点点头。

夺魂仙子带着梦幻的口气诉说着。

“我从小被人贩子从波斯贩卖出来，自己都不记得被卖过多少次了。直到一天，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用中指抬起我的下巴，对卖主说：‘这个女孩，我要了。’我以为，他会像所有拥有过我的主人一样，让我做这做那，给我学跳舞，唱歌，甚至想让我服侍他们，但他没有。他只是带着我到了天山，教我读书，教我各种技能。那时候虽然苦，却是我觉的活的真正像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就这样，在天山上住了八年。有一天，这个男人对我说：‘你已经长大了，你想做什么吗？’我说，我只想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却说：‘我走的是一条非常辛苦的路，如果你要跟着我，也会很辛苦。我说不怕。于是，他带着我下山，开始让我帮他实施他心中的计划。有一天，我为了他，去偷一件东西。这次，我自愿让别人把我卖了出去，买我的，是一个王爷。这个王爷对我很好，还为我起了一个名字，叫做绮鱼。可是，不管他对我多好，我都知道，他喜欢的不过是我这张脸罢了，呵呵，当然，我图的也不是他的钱。我跟着王爷，从京城到了扬州。一进王府，却看到了一张像太阳一样耀眼的脸，就是你薛大哥。他初时对我有些惊讶，随即马上发觉我有些武功，他没有像别的任何人一样来向我谢殷勤，反而一脸敌意。你不会想到，你那对任何人都温柔和蔼的薛大哥，却百般试探着我，还派人监视我。但是，有一天，我只不过救了一只被人凌虐的狗的时候，他却表现出了惊人的温柔，他和我一起为那只狗包扎伤口，声音也温和了许多。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对我露出笑容。从此，不管他走到哪里，我都忍不住看着他的身影，看着他对一个下人都彬彬有礼，看着他总是将别人的过错一起揽在自己身上，看着他总是关爱弱小的人，哪怕是一个乞丐，一只小动物。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可以这样善良，却又这样有英雄气概。后来，我从王府偷走了麒麟剑，派人送往关外，送到还在高昌国做国师的堂主。我只不过是想逗逗他，就告诉他，麒麟剑正在往关外的路上。没想到，他真的在玉门关抢到了剑，不过自身又受了伤。我不忍心他死去，就出手救了他，他在客栈养伤养了五六天才好，这五六天中，他就算晕过去，都紧紧抱着麒麟剑不放手。我不忍心，也就没有再偷。我怕他伤好了就不理我，就开始往他的药中偷偷放了些东西，让他病好点马上再复发。就这样，我竟然整整拖了十八天，直到被他发现了我的秘密。这十八天，却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可是，他一病好，就将麒麟剑托给了威远镖局送往荣王府。我不能违背堂主的意思，我又骗了威远镖局傅抗，让他把剑偷出来给了我，我又给了堂主。薛大哥不死心，甚至不理我，可还是不停寻找着麒麟剑。我跟在他的身后，陪他寻找过了很多狠多的地方，直到他找到堂主。我不忍心看他去送死，就把他拦下，他用剑伤了我，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堂主面前。那时候，我好难过，我不忍心看他们任何人受伤，我也知道，薛大哥这样做，无异于送死，所以我跪求堂主放过他，我以为堂主不会听我的，但他伤了薛大哥后，没有杀他，不但没有杀他，反而也丢下我独自走了。鬼老和鬼婆半路想杀他，我也出手帮他。因为这件事情，我对堂主很愧疚，想起他说过，想得到少林寺的《易筋经》，就想着，帮他偷到这本书报答他对我的恩情，然后跟薛大哥一起永远退隐江湖。哪里知道，我在少林却被了然大师发现，动手的时候，薛大哥跑出来帮我挡了一掌，身受重伤。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小鹿，我对薛大哥的感情你应该知道，而堂主，他也对我有恩，这么多年来，他像我的父亲，更像我的丈夫。我永远也不可能在背弃他的。”夺魂说完这些话，小鹿已经没有话说了。夺魂和薛大哥的感情，他自然亲眼见过，而她跟那位堂主的感情，却也不比和薛大哥差。

“不管堂主对我做什么，我对不会怨恨的，哪怕是他杀了我。”夺魂道。

“那位堂主究竟是谁，他说什么司马家的使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还在高昌国做过国师？”小鹿问道。

“我只能告诉你，堂主复姓司马，剩下的，我都不能说。”

“我刚才听你们说话，他是不想让吐蕃和大唐交好是吗？高昌国和突厥人勾结，那是不是也是你那位司马堂主搞的鬼？”

“小鹿你不要胡乱猜测了，我说过不能说，就不会说的。”

“好，这些我不管，可是若昔是不是你们派人杀的？”

“若昔？”

“就是要去吐蕃和亲的德容公主，她被鬼老刺杀，身受重伤，要不是我带她上少林疗伤，她就……”

“德容公主？小鹿，这位德容公主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她见小鹿忽然脸红，美目一转，道：“难道，你们……你们两情相悦？”她见小鹿不说话，更加肯定了。

“鬼老把她打成了重伤。”小鹿赶紧转移话题。

“小鹿，如果这位德容公主真的是你的心上人，那你赶紧把她带出宫吧，不要让她去吐蕃，很可能，她会成为挑起吐蕃和大唐祸端的关键，不管是她在京城也好，在吐蕃也好，这都是免不了的。你要救她，就快带她走。”夺魂认真说道。

“为什么？”

“你只要听我说的去做就好了，剩下的不要管了。我不希望，你和这位公主成为第二个薛大哥和我。”

“这样吗？”小鹿喃喃道。

只听隧道中有了响动，夺魂一惊，开门去看，只见那些鬼使正在四下搜索什么。

夺魂忙让小鹿躲在衣柜中，嘱咐道：“如果鬼使进来，千万不要发出声音，连呼吸也不可以！”然后才去开门。只见敲门的是玉笛子和两名鬼使。

“仙子，鬼使少了两名，怕是有人闯进这万窟洞来了。不知仙子是否看到什么人没有？”

“没有。”夺魂冷冰冰地说着便要关门。

玉笛子却挡在门口，依然微笑着道：“任何房间都搜过了，只有仙子的没有，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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