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听闻近日父皇在选拔新的廷尉?”袁莞一边为赫连昊盛汤一边故作无意的问道。
赫连昊冷眉微斜微微点头。
“不知爷可有候补之人?”
赫连昊本就阴沉的脸此时越变得难堪:“舅舅刚出事,即便我有人选,父皇又岂会再重用我选的人?”
袁莞连忙又道:“即便如此,只要是您选的人,臣妾保管父皇满意。”
“哦?”
“您是忘了?臣妾的爷爷~”
袁莞的爷爷曾是当今皇帝的师傅,因着辅佐皇帝有功一时权倾朝野官拜太傅,如今虽已闲赋在家可他的声望仍旧颇高!
皇帝对这位老者甚是敬重,时不时还会请老者入宫坐坐,如今皇帝体贴他年事已高便是有了什么困惑还得亲自登门造访。
当初赫连昊娶袁莞亦是因着此番缘故。
“爷爷若是举荐~”
赫连昊阴冷的脸色渐渐有所好转:“可他年事已高,再劳烦他入京是否~”
“您的事儿便是天下之事,爷爷最疼臣妾,只要臣妾修书一封,爷爷必会回京。”
“莞莞。”赫连昊轻轻握住袁莞的手:“你明知~”
袁莞忙伸手堵住赫连昊冰冷的薄唇:“臣妾嫁与三皇子,生死便相随,无论您日后如何抉择,臣妾不悔。”
朝夕相对,冷漠如他,她仍旧还是爱了,爱得炽热犹如飞蛾扑火,实则这些年他待她相敬如宾客客气气,然她又岂会不懂,这客气中的疏离?也只有在她为他之事忧心之时,他才会低头瞥她一眼。
“对了,因着林少府之事,华婼公主曾找过臣妾~”
“林洛之事回天乏术,莫不是皇姐又受了姚府的气?”
袁莞点点头又摇摇头:“此事也怪不得姚府何~况~母后甚是器重姚府,不然也不会将华婼公主嫁过去了。只是,为此她两面为难必是要寻爷的,臣妾还是得多言一句,姚府乃是重臣,爷即便再心疼华婼公主,那也不可得罪了姚府。”
赫连昊的神色沉了沉,他极是不喜欢这样的袁莞,他不是傻子,该如何他心中自然有数,哪里轮得到她在此处指手画脚,心中不瞒连带着也缓缓松了她的手,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仅是听她过问朝政便已饱了!
袁莞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他松开她手的那一刻她便感到从指尖传来深深的厌恶感。
“娘娘,这饭菜都凉了,奴婢命人撤了重做吧。”
下人轻声禀报时,他早已不知去向。
袁莞一脸落寞的回过神:“人都走了撤了吧。”说着缓缓起身。
贴身婢女连忙上前扶起袁莞:“娘娘为何不留下爷呢?”
“留~”袁莞自嘲一笑,她不是没做过,可那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罢了,留下人也留不住心何况~我是连人也留不住的。”
“娘~娘~”
“这慕府的大小姐又派了人来吧?”
婢女点点头:“这贱人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四处勾引男子不说,还迷了爷的眼。”
袁莞浅笑不语,眉眼弯弯处凝聚着浓浓的忧伤。
赫连景应允了慕凡帮死去的月凝美人把东西交给她的家人,然而传回来的消息却是月凝一家被杀人灭口。
“一家三口死无全尸。”
赫连景没料想三皇子连这些无辜之人也不愿放过,那月凝一心想将自己积攒下的钱财留给自己的家人却不曾想,他们已是随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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