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是繁华地带,士兵们押着李密一行人,在长安逗留了数日,人人都知道,政府抓到叛逆之贼了,但是判决书迟迟不下来。
原因是,审判官杨广不在长安,而是在高阳,不能异地审问判刑,一定要杨广审判才行,那就只好把他们送到高阳。
途中,李密意味深长地对同伙说道:“先金钱之优而优,后金钱之劣而劣,此去高阳,大家必死无疑,只有逃跑才是唯一出路,那看管我们的头头喜好金银财宝,何不给予他些金子,让我们想方设法逃跑?”
黄白之物的拥有量乃衡量人类贪婪心膨胀到极限的尺度,一两黄金挨一刀,包你还想再中招。
李密的伙计们身上免不了带有黄白之物,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抖出救命钱吧。
负责押送他们的官员,自然不能免俗,对于金子的渴求度不比任何人低。
李密对那官员说道:“我们是在劫难逃的囚犯,即使身上有些财物,也用不着了,你就帮我们保管好,一部分拿来改善我们的伙食,剩余的你就收下吧。”
买卖不懂行,瞎子撞南墙,李密的这笔生意算是做成了。
官员不是瞎子,看见金子,心里乐呵呵的,竟然玩起了打鸟政策,对李密他们不自觉走路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终于出事了。
老鹰来了,不想逃跑的鸡不是好鸡。
李密他们七人获得了一次好比是断头饭的聚餐,个个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趁着官员们熟睡之时,挖墙逃跑了。
那些看押李密的官员们打掉了牙齿咽到肚里,忍气吞声,不敢伸张,不知去向了。
逃出生天的李密,日子过得犹如蚂蚁搬家,不是风就是雨。
由于李密参加起事时已经是中上层领导,名气很大,属于A级在逃犯,人多的地方不敢去,只好往偏僻地方躲藏,这一躲就好几个月,以树皮草根为生,显然与社会脱节了。
李密不能这样过一辈子,不能当野人,再深的挫折不过是一个过程,总有结束的时候,躲避终究不是办法,雄起吧,或许奇迹会出现的。
李密是个聪明人,为了掩人耳目就得隐名埋姓,为了东山再起就得耐着性子。
在一个叫淮阳郡的小山沟里,李密改名为刘智远,当起了教书先生,勉强填饱肚子。
总算安定了下来,金窝银窝最终还是草窝好,这应该是逃犯向往的幸福生活。
不过,五个月后,李密说:哥抽的不是烟,而是寂寞。
他终忍受不住孤寂的野外生活,忍受不住吃饭,教书,睡觉的机械重复的生活。
五个月了,逃往深山的李密终于耐不住寂寞,觉得风头已经过了,成了厨房里的老鼠,记吃不记打,写了一首“反诗”。
摘抄如下:
秦俗犹未平,
汉道将何冀?
樊哙市井徒,
萧何刀笔吏。
一朝时运会,
千古传名谥。
寄言世上雄,
虚生真可愧!
此诗一出,李密触景生情,不禁潸然泪下。
原本是心里想的,说出口了,人家看出意思来了,一个小山沟的教书匠如此感叹人生,不是苦逼就是仇深,有才华的人为何一人来到这穷乡僻壤教书糊口,该不会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吧?
按照如此推测,后果就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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