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因受强烈剌激血压升高导致晕眩,她在家经常这样。我姥爷和我爸都是医生,有办法把我妈处理好的,不需要我这个妇产科小护士去帮忙的。趁着他们忙着处理我妈的晕眩时,我走出了我家的门,下了楼。三痒在后面喊我,大姐,不走不行吗?
我停下脚步,站在楼梯拐角处,抬头看见三痒漂亮可爱的脸蛋,像月亮一样。
三痒说,大姐,不走不行吗?
说实在的,此情此景,在我的人生经历中,非常抒情。我对三痒笑一笑,然后踏着很匀称的节奏走下了楼。
()
我到街对面的公话亭打电话给章晨。在电话里,本来我是想说,我要结婚的,但话到嘴边却改说,我想吃拉面!
同居生活
太阳透过窗子照到脸上的时候,我慢慢地醒来。
这是个星期天,又赶上我轮休。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听到卫校院子里谁家孩子在练习电子琴。电子琴奏出的乐声不太熟练,像刚学走路孩子一样跌跌撞撞的。我想我小时候如果学吹口琴一定也是这样子。
现在的孩子的眼里,电子琴是不是就像我小时候眼里的口琴,真是无法判断,但我相信他们,尤其是女孩子们一定有我当年对待口琴那样的感受。我还记得我姑姑收藏的那只口琴,我还记得单伟吹口琴的样子,那一起一伏的两腮和高高的颧骨,还仿佛能听到口琴声悠扬地从记忆中传来。
是那琴声让我在章晨的床上打了个冷颤。我睁开眼,发现我光光的身体,但在床边却找不到我的衣服。我记起来了,我们在昨天夜里都干了些什么。我的衣服一定是章晨拿去洗了。我随便套上一件章晨的大背心,我的身体在章晨的大背心里,显得格外地自由。
在章晨家里住的时候,我的衣服都是由他来洗的,包括内衣内裤。本来我不好意思,但是章晨却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说这话的口气很暧昧,我一想也是,身体都给他了,衣服还有什么不能洗的。洗完以后,章晨不拿到外面阳台上晾,要晾在家里。他说,他离婚了,在自己家的阳台上又出现女人的衣服,会让人怀疑的。我对章晨这种做法很不满,我说正因为这样,你才应该把我的衣服拿到外面晾,向卫校的人宣布,让卫校的人都看看,章晨又有女人了,那个女人是卫校出来的,是我,秦大痒。章晨说,那何必呢?我说,我想。章晨说,好吧,好吧,豁出去了!
章晨勾着身子在小阳台上晾衣服,在晾我的一条粉色的内裤,为了保侍重心,他把身体弯成一张吃力的弓一样,透出一股强健和力量的美感。夏日的阳光从他的正面过来,刻画出他的皮肤的质感,强调了体形的轮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充满幸福的画面,因为在我的生活中没有出现过。我想,我这个小女人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在心里觉得幸福的时候,仿佛周围是在办画展,很多原本平平常常的场景一下子有了诗情画意和强烈的感染力。
我幸福地叫了一声,章晨。
叫得自己心里颤颤的。
章晨转过身来,冲我笑一笑,说,醒了。想吃什么?
我想跑到小阳台上去抱住章晨,但是想到自己穿得太简单了,马上忍住了,站在小阳台边上。章晨这时晾好衣服走进来,我一下子扑到他身上,章晨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把我紧紧地揽住,一只手指着对面的楼说,好了好了,会被人看见的。
我不想放开他,还是抱紧他。章晨轻松地将我抱起来,走到床边把我放下,我一用力,把他也拉到了床上。章晨说,好了好,我一身汗,一身汗。
我娇情地说,我不管,我不管……
我姑找上门来,是我没有想到的。
那天,我和章晨的午睡,因为前一天夜里玩得过于狂野,睡得沉沉的。我和章晨的腿交叉在一起,放肆地睡着,如果不是一阵坚持不懈的敲门声,我想我们会睡到明天的。但是,敲门声一下一下不屈不挠地响着。
事实上最早听到敲门声的是我,我被敲门声惊醒的一刹那,懵懵地以为自己是在家里,以为是早上,以为我姥娘催我起来上班了。后来,敲门声又响了一阵子,我清醒了许多,右手摸到章晨的肚皮,这才醒悟我是在章晨的家里。我还听到了卫校大院里几棵泡桐树上的蝉鸣,我知道,这是午后。
敲门声一直不停,但却明显地加重。我把章晨捣醒,让他听敲门声。章晨很不情愿地坐起来,让我不要出来,他去看看是不是邻居或者其他教职工邀他打篮球的。
章晨趿着劣质的蓝色塑料拖鞋,在地板上擦出颓废的声音。他一边走一边说,谁呀,来了来了。
章晨开了门,大概不是熟人,愣了一会儿,问,找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大痒在不在?
我突然有点毛骨悚然,有种被人跟踪袭击的恐惧。大痒,那不是我吗?是谁找我?
章晨警觉地反问,找谁?
那女人又说,大痒,秦大痒,我是她姑。
是我姑。我一下子坐起来,套上一件衣服,就跑出来。我姑看看我,笑笑,又看看章晨,也笑笑。我把我姑拉进门,从房间里把电扇搬出来对着我姑吹。章晨在一边不知道干什么好。我指指水杯,章晨马上去倒水。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