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曹轩主要是因为上次鱼饵刚抛下去不到半年,有个陌生人三次打探询问他是哪个警局,既然一同吃黑也好做个伴,实在不行问个路也好。
好嘛,把他当石头来问路了?毒品的钱就这么好挣,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
通过跟对方闲聊胡扯的越多,他就越肯定那人对孟县了如指掌,不是本地人也一定是公职人员。
他上个月一号刚见过一回杨恒,那小孩儿眉目清秀,最重要的是眼神清亮透澈,像极了耿直的顾弦,可以当正直无私、奉公守法的人民警察,却一点都不适合做卧底。
当时他在想,究竟是谁把这个年轻人故意送到张氏团伙面前,直到杨恒问他认识曹轩吗?
这小子比他小五岁,今年年底才二十二,如果就这么牺牲了,实在太可惜!
那天他是想躲个地方烫--吸来着,转头看见一道凝重的目光,难堪地把东西收起来,杨恒拉住他的手:“很好吸吗?”
他更窘迫,索性反客为主:“小孩儿,管太多容易死的早!”
杨恒细八字眉锁在一起:“我不小,我今年十二月十二号就二十二整了,够法定结婚年龄了!”
他忽然起了逗乐的心思,笑的邪气:“才二十二,有女朋友吗就想结婚?”
杨恒不服气地瞪着他:“哼,你这个大叔肯定是没女朋友!”
他继续逗杨恒:“你叔我确实没女朋友,不过有个比你小两岁的女孩儿,也叫我‘大叔’。听你的语气,是有咯?”
杨恒质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这么沧桑,凌乱的头发、下巴全是胡茬,穿的几年前的衣服,我觉得那个妹妹肯定是真的把你当叔叔!”
他哈哈大笑了好一阵儿,甚至快要笑出眼泪,他也希望小金花只把他当叔叔,这样就不会那么伤心吧?
笑完,正经地劝说:“小子,你比叔还欠揍!回去吧,这里不适合当你的战场,你适合光明磊落的阳谋。”
杨恒脸色霎时变得非常难看:“你说什么?”
他逆着光望向杨恒,面色少有的严肃:“我不管你真名究竟叫什么,你来这里会死的很快,所以有机会就趁早回去。”
杨恒回望他:“哥,你也是……”
他竖起右手食指,微笑着摇摇头:“嘘……别什么话都往外蹦。”
杨恒觉得那张胡子拉碴的脸都变得赏心悦目了几分,笑如夏日骄阳:“我叫溪闻钟,哥,你呢?”
他将食指在眼前晃了晃,神秘一笑,眺望远方时又多了一丝叹息:“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你的名字很好听,那个女孩叫鹿小深吧?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合该是青梅竹马的。”
“哥,你也太臭屁了,难怪妹妹只叫你大叔!”溪闻钟先是一脸便秘反胃的表情,而后听他说起鹿小深,神情有些恍惚,“是的,我们是青梅竹马。”
他望远的目光有哀思,陈虎拒捕开枪打死了鹿呦鸣,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还要落井下石咒骂一通鹿呦鸣的死脑筋,为陈虎的逃脱说恭喜。
满心的遗憾和愧疚无处可说:“五年前J市牺牲了一位老刑警鹿呦鸣,这个姓太少见,我记忆犹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他有一个女儿。今年,鹿呦鸣的警号重启了。”
溪闻钟握了握拳头,他永远忘不了小深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大叔……”
他胸口有怒火,纵然压低了声音,语气也仍然游走在震怒的边缘:“妈的,你上级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挑选你这样没有任何经验,性格也过于淳厚的人来?这样把年轻人的生命不当回事的领导,说出来我听听!”
溪闻钟被训得脸颊通红,既心虚又委屈:“我……哥,你听过曹局吗?”
震惊的同时觉得自己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很多事情都想通了,后来再跟曹轩聊天想要明牌,但曹轩死不承认,为了不露馅只好不再逼问:“曹轩?好个曹轩!”
溪闻钟紧张的拉着他磨起毛边的衬衣袖子:“哥,你别生气,我是头一回,但是我可以学。”
他默默叹了气,送这傻孩子回去还需要时间,还是先手把手教点儿保命的:“以后一号十五号来这儿,我教你。记住,死也不能跟曹轩说你跟我熟,就当从来没有今天这事,不需要教吧?”
溪闻钟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用。”
然后他们就分道扬镳,烟抽了一根又一个根,自己都快熏晕才迷迷糊糊睡熟。
或许是为了保护自己,曹轩被停职调查的命令始终没下来,毕竟不能前脚他得到曹轩是黑警的信息,后脚就查办,简直就是自爆,这么多年就白费了,那时他天真的这么以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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