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是学医的,知道他说的都对,回想了一下邱晓东连贯性的动作,惊呆了,捂着嘴几乎失声地说:“你让我摸你那里……是为了让我把手里的血……滴到床单上?”
邱晓东给她上过药,自己也脱了短袖准备消毒,不经意地问:“总不能来真的吧?”
顾唯一抢过来小心翼翼的涂抹:“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你……”
“你愿意吗?”邱晓东凝望着那双让他心头如小鹿乱撞般的杏眼,不由反问,“如果下的药比今晚还重,我控制不住自己,你愿意吗?或者说,会恨我吗?”
四目相对的一刹有情愫流转动荡,顾唯一捂着自己快速跳动的心,不置可否:“我不知道,但应该不至于恨你。”
他刚才只亲到了自己的额头,其余地方都是借位隔了一指的距离,每一步都很有分寸感,这个人真的让她安全感十足。
邱晓东将她的额头靠在自己颈窝,一句简单的喜欢,却仿佛用尽了全力都无法说出口:“唯一,其实今晚这件事你很吃亏,身子都被我看光了……如果你愿意,我……我知道你一直嫌我年纪大,我不是单纯为了弥补和愧疚,我是……我是……”
顾唯一笨拙的抬起头想亲他,鼻子撞在他的下巴,眼泪哗哗流:“好痛……”
邱晓东牙齿打架,舌尖一片痛感,星眸顿时湿润:“你刚才想干嘛?”
顾唯一擦着眼泪:“我有穿贴身衣裤,不是真的一丝--不--挂……你说我嫌弃你年纪大,我想亲你说从没有……哪知道你比我高这么多……”
邱晓东一时间笑的前仰后合:“我净身高才一米七五,并不高。”
顾唯一愤愤:“我知道是我太矮了!”
邱晓东哭笑不得:“你很好。”
顾唯一仰着脸,两只手臂挂在邱晓东脖子上,耳语般生怕别人在门口偷听:“大叔,我理清楚前因后果了——你是卧底老禁毒警。十月九号是我哥让你来接我的,本来应该打算直接从大理送我。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与其日日惶惶不安,不如直接明牌。”
温热的气息带着女孩儿的芬芳:“所以才有了后来所谓的‘色诱’,让我在大理跟你游玩的日夜渐渐喜欢你,然后自己来!因为他们能把我嫂子和我骗来一回就可以骗第二回,比如这次只是休假小聚,下次就可能会说我哥牺牲了。”
说到后面不由后怕:“第一次你们还能选择让谁来接我,第二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如果成为你明面上的女人,对我哥而言是更好的要挟,对你而言是最好的挡箭牌。”
邱晓东看她都快从床上滑下去,索性将她往自己腿上一捞,他从来就不曾小看她,所以对她只两次来孟县已经能想清楚并不意外:“我不能回答你。”
顾唯一不在意,又接着小声猜剧情:“你就是我哥的大学校友阮新平,我嫂子阮新月的堂哥?所以,阮伯伯并没有患病,而是用休假来配合你行动。我记得阮叔叔说他是特种兵,单位保密,所以行踪都是秘密,没有人知道?”
邱晓东还是那句话:“我不能说。”
顾唯一越理越顺:“新平大哥,你们真是会骗人,要不是因为阮叔叔跟我哥说的时候被起夜上厕所的我偷听到了,今晚你又闹这么一出,我还真是想不到!”
她坐在邱晓东怀里窃笑着,忽的豁然开朗:“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你眼熟,你就是我小时候见的那个打跑小混混的大哥哥?”
邱晓东也想起了父亲,想到了顾弦,想起了开学初时,想到了毕业前夕,搂着怀里娇小可人的女孩:“唯一,以后还是叫我‘大叔’。”
顾唯一打着呵欠,眼泪汪汪:“我知道,为了避免成习惯不经意叫你本名,还是叫‘大叔’安全些~”
邱晓东没有回话,把她放在床上,他躺在另一边彻夜无眠,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过往——
2001年,也就是九年前,他考入Y省警官学院,二叔阮爱军带堂妹阮新月来道贺。
随行的是她的青梅竹马顾弦一家四口人,刚好顾弦也有意考警校,后来他们在祭祖时相遇,初次见面却相谈甚欢,从扫黑除恶到成为人民英雄,从《永不瞑目》聊到《千娇百媚》。
军嫂难当,警嫂难为,不是说说而已。
母亲生病时,父亲执行任务负伤也在医院,奶奶照顾母亲他照顾父亲,后来父亲可以下地,母亲没了,唯一安慰的是母亲临终时终于等到父亲。
母亲最后一句话是握着父亲的手说的:“阮哥,我梦见你受伤了,所以不敢死,要等你醒来……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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