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闲的刀口本来架在鲍祥丰的脖子上,可是,在吴立峰诡异的笑容下,失心疯的他,无意识的刀口回抽,直接割断了鲍祥丰的颈动脉。
可怜一辈子都想着保全自己的鲍祥丰,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于帮闲刀下。
从林宗泽他们潜进文宅到现在,还不足一刻钟,粮仓前的六个帮闲、三个家丁,没有一个活口。
唯一没有死透的就是被赵立群腰斩的那个帮闲,只剩下半截的身子,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哀嚎。
如此寂静的夜里,这样的哀嚎声萦绕在村子上空,不知道要吓坏多少人。
而此时的林宗泽心中,却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翻腾。
因为,还没等自己下令,身边的弟兄们就冲了出去。待他回过神来之后,茫然四顾,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动手的目标。
心中积攒的怒火无从发泄,这种感觉,就像是胸口堵了一团棉花,想吐却吐不出来。
“给他一个痛快吧,听着心烦!”林宗泽皱着眉,指着还在地上哀嚎的将死之人。
回到前院,原本一片漆黑的花厅点起了灯。吕耀辉、武小满两人,在中堂上,一左一右翘着二郎腿坐着,武小满一边抖着腿,一边还把手中的匕首抛来抛去。
下午还趾高气昂的卢管家和师爷,此刻被双手反绑,瘫坐在地。从两人凌乱的衣裳和脸上的伤痕来看,没少吃苦头。
“后院怎么样?”林宗泽看都没看卢管家和师爷,这两人,在他眼中只是狗仗人势的小角色。冤有头债有主,文昭象和安小六才是他的目标。
“一直都没动静。”武小满收起了玩耍的匕首。
“后院去几个人搜一下,把男的都带出来,女的集中起来看好。”林宗泽可不愿到时候,面对一屋子都是哭哭啼啼的女人,啥事都干不了。
王恩祖、吕耀辉几人应声离开,转身在椅子上坐定,林宗泽这才有空搭理卢管家。
一番讯问下来,林宗泽才知道,下午,自己离开文宅没多久,安小六便以要回州衙“放衙”1为由离开。
不知道是仗着差人的身份横行惯了,还是林宗泽他们的演技太好,唯唯诺诺的样子,骗过了安小六。
总之,安小六心中没有丝毫怀疑,一心只想着去赴老相好的约。
并且,为了摆脱文昭象的极力挽留,最后以“护卫员外周全”为由,把帮闲留下,自己兴冲冲的往新宁州赶,生怕赶不上关城门的时间。
不一会儿,一阵嘈杂从后院由远及近。
“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好心出面帮你们洗脱罪名,你们居然如此待我!”王恩祖的身材并不高大,但是身形瘦弱的文昭象在他手里,就像一个没发育好的孩童。
“早知道你们如此阴险狡诈,下午就该让安捕头把你们拿了去!”虽然被王恩祖提着衣领拖出来,文昭象依旧声色厉茬的出言恫吓。
“安捕头?放心吧,就算他躲回城里去,我们也要找他。”作为整件事的主谋之一,连帮闲没留一个活口,林宗泽又怎么可能放过安小六?
新宁州城内
刚从相好家中走出来的安小六,无缘无故突然打了个寒颤,心中莫名的感到不安。
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冷清的小街,除了自己之外,半个人影都没有。
在州城内,就算不能横着走,安小六也有自信没几个人愿意招惹自己,因为,只要把腰牌一亮,喊一声“差人办案”,大多数人都避之不及。
紧了紧衣襟,又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安小六快步的往自家方向走去。
“大驴,你们兄弟俩把他们带去粮仓那儿瞧瞧,等他们有话想对我说了,再带回来。”既然文昭象还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林宗泽干脆让大驴兄弟把他和卢管家带去粮仓那边看看,想必,满地的尸首和刺鼻的血腥味会使文昭象清醒许多。
“狗毛,外面院子里有马车,趁着天黑,把你媳妇和鲍叔运回村里去吧,莫留在这腌脏的地方。”纵然林宗泽对鲍祥丰有诸多不满,但是相识一场,替他收尸也算是情分。
“回去后,把我们自己的马车套上,再叫上许老弟一起过来。”两次进出文家的粮仓,林宗泽早就盯上了那些粮食。
要知道,时刻处于饥饿边缘的人,最见不得粮食。就像穷疯了的人最见不得银钱。
文家粮仓里那一垛一垛的粮食,林宗泽怎么可能会放过?
1散班:早晨5点至7点称为卯时,旧时官署衙门卯时开始办公,官员查点人数时称为“点卯”。一般在申正(下午4点)散班(下班),以散堂鼓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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