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铃响,单宇回到座位:“陶爹,生物练习卷借一下,江湖救急。”
“你妹的,”陶琢说,“借作业的时候知道喊爹了,周末干嘛去了。”
陶琢嘴上骂归骂,但为了避免好兄弟被生物老师叼死,还是低头去抽屉里找练习卷,不料翻了半天没找到。
陶琢猛然想起来:“噢,喻哥,好像夹在我文言文笔记里了,笔记本是不是在你那?”
严喻正戴着耳机,被陶琢戳了一下,默默低头去书包里摸陶琢的那本浅黄色软壳笔记本。
陶琢接过,抽出生物试卷递给单宇,发现单宇神色呆滞,满脸茫然地望着自己。
“?”陶琢说,“干嘛,你傻了?”
“不是,陶小琢,”单宇麻木地说,“你的笔记,为什么会在喻哥那里?”
“……”陶琢倏然意识到什么,脸一红,迅速踹了单宇一脚蒙混过去:“助人为乐不行吗,我在帮喻哥提提语文成绩……快抄吧等下胡主任来了!”
单宇哦了一声,转过去了。
严喻挑了挑眉毛:“助人为乐?”
陶琢在桌子下捏严喻手指求饶,迅速被严喻反握住,挣了好半天才脱身。
接下来一整节晚自习都用外套蒙住脸不理严喻,只露出两个通红的耳朵,直到下课,才和严喻一起溜去小卖部,买了红豆椰汁边走边喝,在无人处悄悄接吻。
周一有升旗仪式,按规定要穿礼仪服。下楼前严喻垂眼等陶琢打领带,但陶琢笨手笨脚,死活系不好,严喻失去耐心,一扯领带把陶琢拽到自己面前,低头帮他打好。
修长洁白的手指灵活转动,期间似有意若无意地碰到陶琢喉结,片刻后又碰了一次,还明目张胆地捏了捏。
“……”陶琢脸红透了,抬头瞪了严喻一眼。
严喻置若罔闻,但嘴角微微弯起来。
单宇也在前面抓狂:“卧槽,这领带怎么不听话,霍超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被抓仪容仪表。”
霍超说:“我他妈也不会啊,没发现我戴的不是学校发的吗,早叫你去买个便捷领带,怎么就是不听……”
单宇往后面一看,发现严大神正在日行一善,立刻两眼放光:“喻哥,我也……”
不料陶琢和严喻异口同声道:“滚。”
陶琢嫌弃道:“你找周嘉去。”
单宇:“……”
严喻和陶琢一起下楼。一楼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正在蜗牛出游,导致从一楼到五楼整个楼梯间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到处都是人头乌泱泱地在聊天。
许瑛艰难地踩着小高跟从空子里挤过去,路过自己班学生时:“孙亿鸣!把衬衫塞到裤子里去!还要我说多少次,非要给班里扣分是吧!咦?”
许瑛注意到严喻:“严喻,我听胡主任说,你确定不参加少年班的考试了?”
“对,”严喻点点头,“不参加了。”
“为什么?我记得你高一时还是很想提前上大学的,”许瑛说,“好几次来问少年班的事。”
严喻心想,那是因为当时,他急着摆脱陈娴对自己人生的控制。但现在……
严喻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紧张兮兮竖起耳朵偷听的陶琢,脸上露出点笑,转瞬即逝,继而不咸不淡地道:“因为现在我有新的理想了。”
新的理想是陶琢,从此以后严喻的人生,每一个计划都会和他有关。
升旗仪式永远都是那些环节和步骤,每周学生代表讲话,以及胡斌的长篇大论。下面人听得昏昏欲睡,前后左右交头接耳说笑话。然后就有倒霉蛋被胡斌点起来挨一顿呲,被怒斥聊什么呢那么好笑,来来来上来聊麦克风给你!
单宇把这种人称为义士,牺牲自己成全大家,为平凡无奇的校园生活增添一点短小精悍的乐子。
严喻昨晚和陶琢在床上闹得太晚,压根没睡好,又被太阳晒得发蔫,心情很不爽,第三节课就困了,去洗手间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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