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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从最初的斗志勃勃,到后面萎靡不振,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让我看在了眼里。
我不知如何去安慰他,因为看先生这些天,面对的不仅仅是我身体的问题,还有一系列的倒霉事儿,就说爸爸那小轿车,不是等红灯时被后面车忽然追尾,就是在转弯时被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三驴蹦子生怼。
连停的好好的,还能被路人拿着小石子在车身绕圈刮划。
搁钣金漆面儿作画。
爸爸心脏病差点没气出来。
开车上路遇到意外算他不谨慎,停车位里招谁惹谁了!
一查监控,发现划车的是个无业游民。
四十多岁的男人。
精神不太好。
被逮住后男人还挣扎着朝我大喊,“你们抓我干什么!抓她!她是地狱的恶鬼!她不应该活着,她坐的车都有恶臭!我刮车是在给阎王大老爷通风报信儿!小鬼快来勾走她的魂儿!阎王大老爷呀!快派阴差抓她!!”
“把嘴闭上!!”
抓他的人怒斥,“把你家属找来!!”
我站在原地,想冲过去大喊说我不臭!为什么要被勾魂!
终究没有动,看这个陌生的‘疯子’被带走,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他手欠儿,划车纯闲的。
也是。
总不能让警|察在调查卷宗上写——‘作案人划车的目的是要给阎王老爷报信抓走车主小女儿’。
最后他们问爸爸愿不愿意私下调解。
爸爸已经被折磨的彻底麻木。
看着精心养护的怕萨特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就被祸祸的面目全非,他压抑在谷底的心情最后居然迸发出一丝苦笑,同意调解,没去追究划车人的责任。
当然,追究也没用,精神不好没整。
简单修了修。
从临海开来时还锃光瓦亮的车,如今跟临近报废一样哼哧带喘的载着我继续出入各个先生家。
还是要感谢三姑认识的庙里大师父。
爸爸后面带我又去了一趟。
一来是想求大师父再帮帮我,二来,是看看车子。
出门刮碰事儿小,一旦出现严重车祸,得给我们爷俩直接送走。
和尚仍然拒绝帮我看事儿,看我的眼神满是悲悯,车子的问题倒是愿意帮忙解决。
他用寺庙里的香灰混合朱砂墨水,让爸爸将保险杠卸下来,在里面写上了经文,然后又在四个轮胎的轮毂内侧,书写了小小的梵文咒,随后便绕着车子诵经加持。
和尚告诉爸爸,日后或许还会有小刮小碰,但不用担心伤及性命。
此法同我身上的护身符时效一致,让我爸爸抓紧时间,找寻驱魔的术士。
说完和尚就走了。
爸爸在原地一琢磨,和尚赠我护身符时就说保三个月,这都过去半个月了,那就剩两个半月了!
时间有限,爸爸立马带我又继续联络下一个先生了!
回到家,小乔叔叔就给爸爸来了电话,跟我搭话的女人查清楚了,的确已经死了十多年,南方人,原籍跟我家隔了五六个省,死因是跳河自杀,生前受过刺激,精神异常,年纪轻轻就没了。
爸爸听得一身冷汗,对上了不是?
我虽然就只看到一个白影,挂树上那个不是说看到了一个浑身滴答水的女人?
没差了。
就是这个女人一直搞鬼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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