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可以。”陆庭筠挺直腰杆走在前面,决不能让崔莺小瞧了他,更不想看到那同情的眼神。
清风馆内确无一人伺候,屋中只有一张书案,一张书架,一张床,便无其他杂物,书架上摆满了书,剩下的书叠放整齐堆在书案上。
屋内整洁干净,书案上擦得锃亮,一尘不染。
屋内更是不闻一丝异味。
“娘娘稍等。”
他身上都是伤,背上流血流汗,就连口鼻内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他更担心这股血腥味会熏到崔莺。
他去到净室,反复用手巾擦手,擦拭脸上伤口的血迹,净了面,但仍觉得血腥气难除,他退去外袍,可背上的鲜血粘着里衣,他根本就脱不下来了。
他用牙紧咬住干净的帕子,再用力撕开衣衫,这才将带血的里衣脱了下来。
可伤口也一道被撕开,又出了血。
他也疼得快要虚脱。
崔莺听到了衣衫被撕开的声音和净室内传来的清晰水声,便见陆庭筠换了身干净的衣袍,走出净室,他的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有劳娘娘了。”
他半褪衣袍坐下,背上伤口交错,鲜血从伤口渗出,最长的那道伤,从脊柱延伸至尾椎骨。
当真是下手极狠。
崔莺替他涂药的手指都颤了颤。
背后传来了一声极小的叹息。
“娘娘,臣不疼。”
这点伤算什么,比起满门被屠,家破人亡的痛,这点伤不过是冰山一角。
只是指尖触碰到他的后背,带来了几分异样的痒。
他极反感他人的接近触碰,闻不得血腥气,就连香味都会让他感到不适。
可崔莺身上那股淡淡的梨花香,并不会让他觉得不适,倒是让他觉得留恋,沉迷。
“最底下的那道伤的位置,本宫不便替大人上药。”
那道伤在后腰往下的位置,崔莺原本只是想要还了陆庭筠的人情,可她没想到,她非但见到男子裸露的后背,还替他上了药,而这做起来却让人觉得羞耻窘迫,就像是他见到她穿着胡姬舞裙,衣不蔽体的模样。
那种羞耻的感觉又来了。
而那道最深的伤又伤在那个位置。
陆庭筠转过身来,便见到了崔莺脸红得发烫的脸颊。
他竟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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