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有他的责任和使命,到那个时候,他们自然会分开。宛音不会频繁地出现在他面前,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他告诫自己,放下前世种种,他早已开始了新的人生。
但这一世,他空闲出不少时间,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见证者,他围观了顾辞在这场感情中的付出,看到宛音从前的失落和遗憾都得到很好的补偿与弥补。
而那些曾经被他忽略掉,不在意的细节,每一个宛音失落的瞬间,都被这一世的他一一拾起。
感情当真不对等。
在她抛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后,他开始重新珍藏过往。
他永远慢她一步。
外面的呼声渐高,是龙舟比赛快要开始。
宛音起身要去开窗,“你走吧,顾辞要上场了。”
顾辞说了,他的龙舟,旗帜是黑金红绣的祥云。
魏徵拽住她要起身的手。一股挫败感自心底升起,他站直了身子,将她拖曳到身前。宛音后背抵着桌案,她被困在他的胸膛与桌子之间。
宛音怒目,“你发癔症了?”
魏徵同样面色冷凝,觑着她的眉眼,声音寒凉,“你就那么喜欢他?”
宛音始终挣脱不开,索性不再挣扎,仰起头笑道,“对,我就是喜欢他。”
两人距离很近,彼此的喘息声交汇,她的呼吸中还带着葡萄的清甜,红唇轻启,是魏徵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她在激他。
魏徵冷笑一声,“你说顾辞要是现在进来,看到咱们这样,会是什么反应?他会相信你我是陌生人的关系?”
宛音气竭,却还是刻意压低了声线,“你是疯了吗?”
魏徵目光沉沉,下一刻,突然压下身子。
宛音与他相伴十三年,这一点默契还是有的。见他突然凑近,她想也不想用头去顶。
一声闷响,宛音的头磕到魏徵的下巴。
魏徵闷哼一声,舌头已被磕破流血。
宛音彻底不耐烦起来,“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你有病吗?”
魏徵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渍,另一只手仍旧控制着宛音,他不怒反笑,俯下身,“你听,有人在敲门。”
他凑到宛音耳边,轻声道,“会不会是他?”
宛音一下子怔住。
呼吸变得急促,浑身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倘若外面的人真是顾辞,这样复杂又混乱的场面,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应对?
宛音用力去推魏徵,“你放开我。”
她被困在魏徵胸膛前,用气声怒道。
魏徵岿然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扣住她另一只手,带着恶意的笑,“放开你,好去开门吗?”
他话中满是调侃意味,然而眼神漆黑,无比认真。
宛音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甚至他是真的想要叫顾辞看到。
她怒目瞪着魏徵,压下砰砰乱跳的心脏,扬声朝门外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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