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世子妃这是做什么?为何好端端地要掌掴老奴?”
刘妈妈捂着脸,完全被沈蕴打懵了,屋中其他人也是如此。
刘妈妈是宁氏的亲随,她的一言一行,有的时候便能直接代表宁氏,沈蕴这一巴掌,无异于也是打在了宁氏脸上。
更何况,眼下宁氏还正坐在屋中……
不少人的目光都悄悄地朝着宁氏扫了过去。
“好端端地?”沈蕴冷冷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锐利目光直直落在刘妈妈身上,剐得她只觉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刘妈妈当真是有意思,本世子妃唤了几声让你停下,刘妈妈为何充耳不闻?你的好端端就是将主子们的话都当耳旁风吗?”
沈蕴没忘了柴房那晚,刘妈妈在门缝外的嘴脸,方才那一巴掌,未尝没有趁机报仇的意思。
“那世子妃叫住老奴所为何事?”
刘妈妈仍是不服,这偌大的平泰侯府中,还从没有人敢打她的脸,想到这儿,刘妈妈的语气又变得阴恻恻的。
“老奴正奉着侯夫人的命令在办事,世子妃有什么话,不妨待会儿再说——啊!”
她话音未落,沈蕴又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我堂堂世子妃,想什么时候说话,说什么话,还得由你一个下人来安排不成?刘妈妈,你好大的排场啊。”
沈蕴垂下掌心通红的手,面上仍是不带一丝表情,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刘妈妈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沈氏,你有什么话,说来便是。”
上座这时终于传来了宁氏的声音,却是要为刘妈妈说情的。
不过这到底也算给了沈蕴一个机会,她又冷冰冰地看了刘妈妈一眼,方才回身对着宁氏微微躬身。
“婆母,吴先生到底也是读书人,在京中教授学生,也算有所心得,先前从未听过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这其中当真有什么隐情。”
听见沈蕴要帮着吴先生说话,杨春月顿时瞪起了双眼,拳头也不知不觉地握紧了。
她就知道,沈蕴是不会让自己得意的!
宁氏面色也不算好,她不信沈蕴看不出自己的意思,却要故意唱反调,这是要做什么?
二人想法各异,倒是都没表露在面上,而沈蕴也垂着头,将心事一并掩藏。
沈蕴会出言,一来是为了护住蒋夫子,若吴先生就这么离开,宁氏便能正大光明地要求赵成柏与袖袖一道进学;二来,吴先生无端遭此横祸,也让沈蕴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被平泰侯府这一家子缠上,简直是天大的倒霉事。
“世子妃这是何意?”
沈蕴道出一句话,杨春月便有些忍不住了,作势擦着眼角的泪水,又将怀中的赵成柏抱得紧了些。
“您的意思难道是说,成柏会撒谎骗人?他还是这么小的孩子!”
杨春月故技重施,想挑动沈蕴的怒火,可惜这招已经对沈蕴不好用了,闻言,沈蕴只是笑了一声。
“杨姨娘这是什么话?成柏是侯府长子,日后我也要照看着的,听你的意思,怎么好像我不盼着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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