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呈在旁白搓胳膊,恶心得咦了声,吐槽:“齐临你怎么回事?突然搞这种爱情宣言是脑子坏了吗?”
陈默顿了两秒,“那就当是不够喜欢吧。”
他曾在是否答应和席司宴试试的时候,觉得自己摇摆不定显得有点渣。
如今倒是丝毫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
毕竟他说的讨厌对任何人和事抱有期待和执着,这话不掺假。
上辈子期待过,也执拗过,他不太喜欢那种将命运和情绪交付到别人手里的感觉。哪怕那个人是席司宴,他也没有打算那么做。
陈默甚至能够想象,当他们隔着大洋彼岸,完全颠倒的时差,不同的环境圈子,排除一切障碍坚持到底的时候,好似会显得这段关系格外不易和珍贵。
但是那太狼狈了。
这显然不是个好时机,席渐行偏在这一年出了事,在他们都还只能以己之身去抵挡洪流的时候。不仅仅是自己,对如今处在重要转折点的席司宴来说,犹如锁链加身。
所以,那就是不够喜欢吧。
陈默这样告诉他们共同知晓两人关系的所有人,也是这样平静地接受自己。因为不够喜欢,所以不去坚持,因为感情浅薄,轻易就能结束。
齐临他们面面相觑。
从那之后,再没有问过陈默这事儿
陈默按部就班走着自己的路,和从前一样,也和从前不一样。
他还是天天保温杯不离手的那个校霸,霸榜年级第一的黑马,在高三上半年的那个冬天,护膝手套口罩全副武装。他依然爱和老苟扯皮,在遇到让他不爽的人,冷着眼懒得动手,就把人吓得主动道歉的德行。
但他真的再也没有碰过烟。
不论情绪如何糟糕,高三的压力有多大,不用人提醒,他都戒掉了。
教室里,他旁边的座位就一直留着,班里换过很多次座位,唯独陈默从未挪过地方。
班长变成了薛平,偶尔陈默也会吐槽他死板的作风,这时候往往旁人就会怀念席司宴还在的时候,陈默也会附和两句。
他还一直住在校外的那个房子里,席司宴原本放在隔壁房间的东西,在他出国一个月后被席家派人来收拾走了。偶尔齐临他们在被各种试卷和测试逼疯的时候,会相约在陈默的房子里大醉一场。
隔壁就成了老苟的常住之地,时不时也被其他人霸占。
席司宴和陈默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吗?老苟私下悄悄问过他,一副怕触他眉头,小心翼翼的样子。
答案当然是没有。
谁会那么幼稚。
席司宴刚出去那一个月,可能忙着处理他二叔的事情,确实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但之后就能如常联系上了。
只不过隔着半个地球,作息完全颠倒,很难同频。
在整个高三过去一半的时候,陈默和他通过一次视频电话。
那天是陈默十八岁的生日。
聊了聊彼此的近况,陈默知道他进了一所全球知名的大学,不仅要应对各种繁重的学业和课题,席家在国外的事业也处在全新扩展阶段。
视频里的席司宴头发短了,他坐在一张黑色的皮沙发上,穿着一件黑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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