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依然笑着,却如同笑脸后面藏着一只老虎一般,狰狞才是实质,“大夫人哎,谈钱两太伤两家人了,我只不过是完成公孙一家的心愿罢了,多少钱两我都不会卖的。”
“你——”大夫人大拍桌子,起身而立,“你最好想清楚,跟蒋府作对,你最后的结果你清楚!”扭头从容不迫的离去。
等大夫人回到小店,蒋堂和宛兰已经吃完饭了。
三娘赶忙吩咐去做菜,而大夫人将刚才有狐恶心嘴脸再说一遍,“这个混球,还敢说不谈钱两,真是恶心至极!”
蒋堂和宛兰劝着,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最后见大夫人不做声,两人也不做陪客,纷纷离开。
出了房门,回到自己的住房,宛兰才歇了一口气,“大娘鼓着一张脸回来,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她又要干什么呢。”
蒋堂点点头,然后笑道:“不过看到大娘如此失望,我突然感到心情舒畅,全身都轻松了。”
“行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还得想想船厂怎么夺回来吧。如果你夺回了船厂,回去就可以直接继承爹的位置,还能气死大娘。”宛兰急忙打断他毫无同情心的话。
“我倒觉得买下来是个好办法,而且嘛,有狐这混球对船厂应该不太会打理的,到头来还不是交到我们手上。”蒋堂挠挠头,说道。
“我为什么感觉,有种说了等于没说的想法。”宛兰低沉着脸,小声的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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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陈大人找他们过来,说是有事相告。而有狐也被叫来了。
“武帝那边下了旨令,让船厂造船五十余艘,限期——两个月。”陈大人直接说道:“汉军准备又要攻打南越,如果这次再不交够船只数量,贻误军机,将再派人监管了船厂。”
有狐一听差点要跪,“我的好阿哥啊,你可得帮帮我啊——我可不想刚得到船厂就又被人监管了啊,你就帮帮忙……”
陈大人皱着眉头,“这个船厂归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到时候也是有人接管——咳咳咳,反正到时候你得交够船只数量。”
有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陈大人身上蹭,“我的好阿哥啊,你可不能这样,小弟我有难,当哥的可不能不帮啊。我这里亲人死于暴民手上,我在这里又无依无靠,就只有陈大人你了啊。要不你写个什么东西求求武帝吧,在宽限几月吧。”
陈大人一把推开,真是恨泥扶不上墙,“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别整天有事没事来我这。”
大夫人、蒋堂和宛兰在一旁看着这个有狐,放佛在看戏一般,即使他死了爹娘,也只当大戏一出。
宛兰脑子灵光,捅了捅蒋堂,示意一下他。他点点头,就站起来,跟陈大人说道:“这个还是我们蒋府来吧,我们经营船厂那么多年,这点小事我们来做就是了。”
陈大人看着有狐,恨铁不成钢,“你听听,蒋府的人就是大度,哪里像你这样。”
大夫人也精明,乘此机会,“我看有狐啊,不如将船厂给我们吧。”
有狐停止了刚才的眼泪加鼻涕,一瞬间便笑言嘻嘻,“谈钱两太伤两家了,如果不是为了完成公孙一家的心愿,我也不会接管啊。这事还是莫提,莫提。”
蒋堂笑道:“看来你是有办法咯,那好吧,希望你能两个月交出五十多艘吧。”
有狐一听,脸僵硬了一会儿,看了看陈大人,又笑道:“到时候还得仰仗蒋府的人多多帮忙啊。我知道阿姐啊,一向都是热心肠的,怎么会看着小弟我出事呢?”
大夫人打着哈欠,“叫得那么亲切,现在才晓得啊,有点晚了。”
“晚吗?不会晚啦。有蒋府帮助,我有狐一定会度过难关的。以后还有多多仰仗阿姐的帮忙。”有狐抖着肚子上的肥油,又想屁颠屁颠的往大夫人身上蹭。
“既然知道这些个事情了,我们也该告辞了。”大夫人见状,扯风一般的离去。
只是不知道这后面,有狐和陈大人继续喝茶,述说秘辛。
“陈大人,你真敢假传旨令啊?”有狐擦了擦鼻子上的鼻涕,笑道。
“我还不想做,是你这个混球昨晚找我商量。”陈大人皱着眉头,“仅此一次而已。”
“那是那是啊!蒋府一定会乖乖拿钱买下船厂的,到时候我分你就是了。”有狐犹如笑面虎一般,哪里像刚才烂泥扶不上墙的落魄感觉。
“你还是先想想,你田地的税还没交呢。”陈大人催促道。
“哎呀我的好阿哥,不就是个田地税嘛。我回去再叫那些个农民多交一点不就行了嘛。反正东方未明都死了,谁还会再来一次暴行啊。况且,我给你想出的什么丧葬税,你还多收了两成,这些穷鬼连屁都不放哈哈。”有狐拍着陈大人的肩膀,哈哈笑着。
而陈大人想了想也跟着笑道。
唉——如果明王能死而复生,岂不是要跳出来掐死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啊。只可惜这场起义,虽然轰轰烈烈,依然没能扼杀住官府和地主勒索农民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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