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尸四周是摆成一圈的草,院子里曾经铺满了干草,现在只剩下草木灰与**的草杆——是不是应该庆幸那帮人没有浇油?
周皖又哼了一声。
死气沉沉,怨气重重。
周皖晃灭了火折,施轻功四处探了探,没有活人,反倒还有三具死法一致的焦尸,以及数具残尸。
该出去了,不然官府若来了人,自己反而得被抓去讯问。
周皖跃出院子,解下围着口鼻的旧衣,绕到花家大门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挽花,泪眼朦胧,目光呆滞,咬着下唇的挽花。
他不忍心说了。
〃里面是不是没有人了?〃平川道长看看周皖脸色,用蚁息密语偷偷问道。〃不错……有四个人被杀了,险些被烧毁了尸体。〃周皖回应道。〃先杀后烧?〃平川道长微有些诧异。〃是,喉咙里没有烟灰。〃周皖不再说了。
挽花的目光,让人怜惜。
难以挽回的烈焰之后,那小子是不是在奸笑……等……等等!周游坤……
周皖心中暗叫不好:这么来说,周游坤手里已有了花如水、花如花的钥匙碎片,他剩下的目标,一个是花如镜,另一个便是身在南苑的不会武功的花如月!南苑,南苑……南苑离这里可远得紧,自己也不能丢下挽花去找花如月……
〃唉,老天无眼,竟然欺负到善人的头上来了……看来前几天过来的戴帽子的黑袍怪人,说的真真是天命啊!〃一旁有人叹息。〃是啊,花大善人向来乐善好施,竟被那黑扫把星算中了灾难……赶明儿去菩萨庙给善人家烧几柱香,希望他那几个苦命的女儿还活着……〃
挽花听闻,泪如泉涌。
花家……真的就这样了么?
花家……姐妹们究竟……
〃叨扰了,二位。不知适才二位提到的那个黑袍怪人……只是一个人么?〃周皖闻听对话,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黑斗篷!
〃那可不,那人也不知什么来历,那天走到大善人的宅院前抬头看了看,突然说了句‘天灾**’就走了。看他一身黑黢黢的衣裳,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小白脸。〃一个老者冷哼道,〃我老眼昏花,但我那才十岁的小孙女竟无意中看着了他模样,就神灵出窍了一般!〃
周皖不由面露喜色。不错,是他!他离开了南苑,是为承担;又离开桐城,说是为去北苑找三爷,再回南苑接人……或许,他是去追周游坤了……可惜他没能保住花家。可是,为什么?
〃那怪人向东去了,跑得跟飞一样。这位公子你不会认识他吧?〃另一个老人家疑惑道。〃他……的确是个怪人,不过是个好人!〃周皖谢过了两位老者,转身与平川道长低语:〃道长,看来黑斗篷也在这附近,不如这样,您老人家和挽花在此地暂留,迎枫与我顺路东去寻找黑斗篷。〃
〃啧,看来你是要把劝慰挽花的任务丢给我啊?〃平川道长苦笑,〃我只能尽量罢。毕竟……人老了不中用,能守到你回来,还得七分靠本事,三分看命。〃〃道长,您别这么说。对付那种小子,您一定比我更有经验。〃周皖劝道。
〃罢了,有生之年多做些善事。〃平川道长打趣道,随即肃然,〃贫道说话算话,既然我答应了你们,就要护送到底,在所不辞。这可是江湖上的规矩。〃
周皖亦肃然,抱拳道:〃有劳道长了!〃
〃又要分开了么?我可觉得应该多陪陪挽花妹妹。〃迎枫附耳道。〃我陪她就是。她是江湖儿女,给她讲些故事劝劝也就罢了吧。〃〃道长,您是真不明白女孩子的心——别看她表面很坚强,流了眼泪还强笑着,其实啊,她就像襁褓里的婴儿一样需要关怀呢。〃迎枫也收起了往日随意的笑容,解释道,〃先找个客栈住下,给她个肩膀依靠,当小孩子一样给买个糖葫芦串,慢慢才能好。〃
〃必将尽力而为。〃平川道长闭目,点头,心里头兀自斟酌着迎枫的话。
〃如果是周皖,她可能会有些害羞;要是我,说两句话就会不小心伤了她……道长,您可要当好父亲的角色。〃迎枫点头,又走到挽花身旁,轻轻地搂住挽花,〃挽花妹妹,这些天你累坏了,就在这儿歇歇。道长和周皖一定会帮你的——这两天道长会陪着你。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要什么都依你了。我和你周大哥去东面找个人,很快就会回来。〃
〃嗯,我知道。〃挽花略有些哽咽道。
〃哎?我可有些压力了。〃平川道长无奈道,〃你们亦辛苦了,还要赶紧着去追他,路上千万小心,别像我一样不慎着了道儿。〃
〃晚辈明白!〃
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
周皖与迎枫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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