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这般理所当然,当真是没救了。
撄宁也不是泥捏的人儿,眼下被他一激,满心满眼的不服气,犟着口气别过头不看晋王,却傻的忘记了转身,看上去落枕似的古怪。
可这个姿势维持久了脖子酸,半晌,她悄悄睇了宋谏之一眼,见他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便又不动声色的正过头来。
上首传来一声轻笑。
“……”
这人是开了天眼吗?
撄宁厚着脸皮不吭声,舒服最重要,面皮才是顶顶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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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这人虽坏,但撄宁若不在他眼前晃,他也没平白找事。
反而一回府就不知忙什么去了,接下来两日都没见到踪影。
撄宁就是那只占了雀巢的鸠,毫不客气的霸占了那张黄梨木的大床,小厨房也尽依她的吩咐来,昨儿吃炙烤羊肉,今儿吃清蒸鲥鱼。
晚膳撄宁自己下厨做的茄鲞。
到底是崇德帝下旨赐的婚,除了晋王那个阴晴不定的活阎王,府上其他人都撄宁都客气得紧。
听说她要下厨,小厨房侍候的主厨慌了神,一句“万万使不得”囫囵说了三五遍。
明着走不通,撄宁只能暗着来,硬生生挨饿捱到酉时,再偷摸翻进小厨房。
等明笙发现榻上没人时,撄宁做的茄鲞都出锅了,热气腾腾的端进了正屋,配上薄饼,吃到小肚滚圆。
“王妃,可不能再吃了,在吃下去咱年底裁的衣裳可都得换新的了。”明笙苦口婆心的唠叨:“大晚上的,您也不怕积食。”
“最后一口嘛。”
撄宁吃饱后抚着肚子舒了口气,整个人没骨头似的懒在木椅上,一双杏眼舒服得眯起来,睫毛在摇曳的烛光下凝成一道分明的青痕。更衬得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未褪尽婴儿肥的脸颊像是糯米糍,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掐一把。
宋谏之推门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情景。
他忙着审赵翀朋党一案,连着两日宿在了御史台。今日也靠到酉时才回府,一拐进后院就看见撄宁这屋烛火通明。
宋谏之往书房走的脚步顿了下,回身进门。
他那个耳朵眼儿都冒傻气的小王妃缩在椅子上,一副吃饱喝足的怠懒模样。好像是野外的蠢兔子,天敌出现在眼前都不动弹,顶着毛茸茸的耳朵,只差把“请吃”两个字写在脸上。
宋谏之凌厉的眉峰挑了下,因着疲累声线不自觉的放轻了,不显温和反像藏着钩子:“你倒是吃得好。”
他出现的突然,加上撄宁吃饱了没什么警惕性,吓得手一抖:“王爷没用膳吗?”
撄宁看他视线定定的锁着自己,也不说话,莫名有些鸠占鹊巢的心虚。
“要不坐下吃点?我做了茄…额…”
桌上的茄鲞被她吃的只剩下半碟,撄宁吃饭没有挑三拣四的毛病,碰上好吃的是半分也不肯浪费的,所以剩下的半碟茄鲞倒也不难看,但让这人吃剩菜,属实是自找麻烦。
“拿双筷子来。”
宋谏之倒是没客气,寻了撄宁对面的位子坐下,占了小半个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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