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虎叹了口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我们跟上去!”瞅瞅身边,剩下的也就十来个人了。
樱子伴着秦虎追到前队时,只见老蔫已经当先爬到了高处,他身后巴子背着旗子和一个老兵也在奋力向上,山脚下的窝铺处又多了三具尸首。一众弟兄抬头高望,屏住了呼吸……
秦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刚才那个被自己擒下的家伙也死得透了,秦虎咬咬牙,“娘的,这帮杀才!”
“老卢、老卢……”
“少的,有啥吩咐……”卢成兴奋的挤了过来。
“你们……”秦虎使劲把想骂人的心头火压了下去,出声变了口气,“……赶紧整队,别在这傻等着,前头40个,分两队,一队20人,只管向前猛冲,不让他们组织起反抗!我和樱子带后队30人,给你们收尾。樱子,你带十个弟兄,拖在最后,慢一点!别把胡子给漏了……”
身旁紧贴的长腿大妞,手还紧抓着自己身上的老皮袄,看她表情,秦虎估摸她是想拿根绳儿把自己拴上。
“樱子,当家的说了,咱少当家的,不许往前冲!”卢成嘱咐了一句,回头吆喝弟兄们了。
“这回……你得听俺的,反正胡子也跑不了了。当家的说了,俺就一个任务,拽着你!”
秦虎无奈一声笑:“你还想拿绳儿栓上啊?”
“嗯…呢……”然后,樱子真的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儿细麻绳儿。
“啊……你真的…准备……”
樱子扎着头也不顾啥了,真就把麻绳系在秦虎的臂弯里,回手就往自己胳膊上绑,一只手,却怎么也做不到了。这下秦虎忍不住了,嘿嘿地笑出了声儿。
秦虎这一笑,樱子脸红了,脚下一跺、胳膊一伸,明亮的凤眼就瞪了起来:“你绑!”
周边一群弟兄们,此时此刻,又是紧张又是想笑,都一起瞪眼瞅着他们的少当家。
这当口,秦虎可不愿跟樱子斗嘴,捋捋麻绳接的也足够长,影响不了行动,拿起绳头快速系在了樱子臂弯里,嘴里却缓解着尴尬道:“你咋还准备了绳子?”
这下樱子咯咯笑了,“俺可没想绑你!是红儿妹子送衣裳过来,捆包袱的。对了,还有一套怪衣裳,三泰说是你要的……”
俩人这一闹的空儿,老蔫已经顺着绳索在往下爬,秦虎快步迎了过去……
老蔫三步两步赶到了秦虎身前,拍拍胸前的望远镜,小眼里冒着兴奋的精光:“大当家看见了……回了咱的旗号,老旺他们早到了!咱这儿要快……”
“好!好!高台上了水的那个胡子呢?”
“死了,尸首在上面。”老蔫清楚少当家的心细,不想一个漏网,还以为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呢。
秦虎后面跟着紧赶几步,嘴上问着话,两手拉住了卢成和老蔫的肩头:“别忘了喊‘交枪活命’!你俩听我一句话,缴了枪,不反抗的,一定不要多杀人!这些胡子,以后可能就是咱们自家弟兄……你们前头要猛,我在后面给你们收尾。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冒失……”
卢成、老蔫对着秦虎郑重地点点头,领着两队弟兄就杀了进去……
论人数,郑字营是少了些,可这些人都是见过大阵仗的老兵,抄了官军永清沟大营后,机枪、冲锋枪、盒子炮……富裕的不行!又岂是一帮子乌合之众的山匪能抗衡的?
几十号白衣整齐的虎狼之兵冲进去,哒哒哒,砰砰砰,一阵猛打,这老石梁里一下子开了锅!还在吃喝的胡子疯嚎着乱钻乱蹿就乱了套……
卢成和钟义带着二十多人冲在最前面,把很多的胡匪堵在了阳坡上的一溜窝铺里;后面老蔫带着张富和二十几个弟兄已经杀进了那间大木刻楞。
喊着钟义支上两挺机枪封住了窝铺出口,卢成自己带人又冲向了还有人跑动的伙房那边,这时候卢成才想起来高喊‘缴枪活命’……
沟谷里呐喊之声嗡嗡地回荡,秦虎让身边十几个弟兄横拉成一条散兵线,把不算宽的谷地彻底封住,搜索推进,不许有一个胡子从正面漏了出去。
正因为此战要求不漏网一个胡子,所以正面突进来的人手还是显得不足了!老蔫冲进大木刻楞,一下堵上了百多号胡子,混乱之下还是从后门逃出几个,老蔫手里的花机关哒哒哒地扫倒了几个,这才把这群手上只拿着筷子和吃食的胡子给吓住。
想起少当家一再的嘱咐,老蔫一声大吼:“投降活命!都坐地上。”,弟兄们跟着一喊,这才暂时压住了混乱躁动的场面……
卢成刚把伙房那边吓破胆的十几个胡子赶进了木刻楞,钟义那边封门的机枪又响了,卢成带着几个弟兄又冲向了那八间马架子窝铺……
西面坡地上,那几间石屋里的胡子,终于在猝然惊恐间得了一瞬定神儿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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