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鹞子在边关厮杀惯了,血气方刚,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
听到老张说这话,心里颇为不屑:御围内六班直这群勋贵子弟简直是胆小如鼠、烂泥扶不上墙。同样在一品堂效力,和那群慷慨豪迈的江湖武士相比,简直是判若云泥。
“什么红衣小鬼,白衣小鬼,老子在边关的时候,就是负责送敌人去见鬼。”
铁鹞子新兵虽然从军不久,但是也是水里火里滚三滚的厮杀汉子,他瞥了瞥老张等一品堂武士,冷笑一声。
“你们几个怂蛋,有老子在这里,怕什么怕?老子阳气足,你信不信,老子在这撒泡尿,什么小鬼大鬼都不敢来!”
一品堂武士笑了笑道:“小鬼那是特娘的给你吓跑的吗?那是熏跑的!你特娘的那是童子尿,骚的很,哈哈哈……”
众人一扫红衣小鬼的阴霾,哄堂大笑。
转眼之间就进入了后半夜,夜色深沉如水,弯弯的月亮在云里时隐时现,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夜枭的怪叫。
一品堂及铁鹞子的武士轮班值守,只留下两个人,其他人都和衣而睡了,一时间呼噜声此起彼伏。
两个值守护卫,年岁稍大点的是一品堂御围内六班直的侍卫,年岁小点的则是豪言壮语的铁鹞子重骑兵。
铁鹞子往篝火里添了把柴,搓了搓冰凉的手,踢了踢闭目养神的老兵。
“唉!我去撒个尿,你睁开眼仔细看守好!”
老兵心里毛毛的,看着寂静的兵营,轻声道:“那你可得快点,都怪老张那个狗东西,讲的我心里直发毛,老感觉有个红影在眼皮子旁边晃荡!”
铁鹞子啐了他一口,轻蔑道:“瞧你那揍性!真踏马丢人,趁早回家抱孩子去吧!”
铁鹞子站起身来,浑身甲叶子哗啦啦作响,小跑了几步,走到远处林子里释放了起来。
“这征东将军臭规矩真多,在哪尿不是尿?非得不许尿在营地里,都特么靠爹的样子货,能打个屁的仗……”
铁鹞子正释放的开心,眼皮不经意向上一瞟,尿意戛然而止,他好像看到树上有一个人。
瞬间,一股寒意从头顶直贯通到脚底板。
他娘的,听鬼故事听的眼花了?
他再次抬起头来,大树上可不就是立着一个红衣白脸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色煞白煞白的,嘴唇上像是抹了血一般艳红,两只漂亮的眼睛大大的,却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一双高高扎起的马尾,在影影娑娑的树冠上,看上去就像恶魔的两只角一般。
“卧槽!鬼啊~~~”
铁鹞子尖锐的叫声划破夜的寂静,营地之中锣声大作,枕戈待旦的士卒们瞬间清醒过来,蹶张弩、床子弩严阵以待。
铁鹞子提着裤子撒丫子狂奔,甲叶子相互碰撞,发出尖锐的声音。
营地里的士卒们,隐隐约约看到他背后的空中,一只大鸟紧追着他,在空中飞掠而来。
天山童姥跟了銮驾队伍一天,愣是没找到杀人的机会,本来正在树冠上打坐吐纳,伺机刺杀“李秋水”,没想到却被一个普通士卒发现了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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