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赐秀轻轻将那人提起,那人先是一惊,就要挣扎,朱赐秀伸出手在他后脖处一捏,立时便将他捏的昏死过去。
看并未惊动看守,朱赐秀迅速将此人拖出船舱,剥下他衣衫与自己交换,又除下他头上黑布袋,见此人年纪不过二十来岁,衣着不凡,看样子不是官宦人家,也是富贵子弟,心道:小子,遇到我算你好运气。
此时船只已进入水湾,靠近水寨大门,距离岸边也不过三丈来远,朱赐秀运起内力,将此人抛至岸边长草之中,自己则套了黑布袋,用那人身上解下来的绳索胡乱缠了几圈,悄摸摸躺入船舱中。
刚刚躺好,便听外面三声锣响,船舱内看守二人立时惊醒,道:“到地方了。”
二人跳出船舱,立在船头,其中一人大声道:“脚踏东湖,七十二峰我为首。”
塔上有人应道:“手掌西山,五湖之内任我游。”
那人道:“今日值守的可是大贡寨的兄弟么?”高塔上有人应道:“某家方百川。”
那人拱手回道:“原来是大贡寨方寨主,在下李包,与兄弟康青奉横山寨刘寨主之令押送肉票前往黑水牢,请开寨门。”
高塔上锣声连响九下,这是代表有肥羊送来,闸门咿呀呀升起,朱赐秀感觉船只又往里行去,心想总算进了水寨了。
过了没一会,船身猛地一晃,似乎靠在了岸边,外面有人说道:“李头领与康兄弟一路辛苦,这便办理交接吧。”
朱赐秀听那人声音似乎颇为熟悉,心中一惊,连忙伸手进布袋将头发扯乱,刚刚做好,康李二人已进入船舱,将朱赐秀架出舱外。
朱赐秀只觉眼前一亮,头上黑布袋已被扯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虬髯大汉,正是那日强抢李柔儿的水寇头子。
幸亏朱赐秀早有准备,将头发覆盖在脸上,这才没有被他认出。
方百川见朱赐秀模样似乎有些眼熟,但也不多想,道:“看衣着打扮,果然是头肥羊,嘿嘿,刘寨主这些年功劳不小啊。”
李包听他语气,颇有些酸溜溜的味道,连忙道:“金老大曾说一家内外,不分大小,大家伙一家兄弟,我们绑来的肥羊再好,还不是得看方寨主的赎金要的怎么样。”
方百川闻听此话,颇为受用,哈哈大笑道:“李老弟只管放心,若不榨干了这小子家底,算我老方对不起各位兄弟的辛苦。”
李康二人一同大笑起来,这时又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二弟,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朱赐秀心中一紧,只见一个身材高瘦,脸色苍白的汉子缓步行来,此人正是那日客栈中暗算朱赐秀二人不成,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方国威,原来他与方百川乃是一对亲兄弟。
这里原本便是他的地盘,自从那日应敌不力内腑受损之后,便被潘斗海赶回了这里与弟弟方百川一起看守水牢。守水牢的活虽然轻松,可毕竟不如外面来的逍遥自在,因此他心中一直闷闷不乐。
方百川见大哥过来,知道他的心病,更不敢提刘寨主又绑来一头肥羊,含糊道:“大哥,李兄弟送货来了,正在交接呢。”
方国威城府过人,虽然不悦,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表露出来,淡淡道:“哦?恭喜刘寨主又立新功啊,让我来看看这是个什么货色。”
朱赐秀心中一惊,暗道:这方国威可比方百川心细的多,自己只怕是瞒不过了。干脆心一横,把内力汇聚双掌,正欲挣断绳索,做殊死一搏。
忽然方国威猛地咳嗽几声,停下了脚步,方百川连忙道:“大哥,你的伤还没好,这些粗活就让我来办吧,夜里风大,你快去休息。”
方国威两颊微红,血气上涌,分明是受了内伤的表现,闻言也不再坚持,点头道好。
朱赐秀见他离去,暗地里松了口气。
李包道:“刘寨主特意吩咐,希望方寨主早点要到赎金,再过几天便是金老大的寿辰,刘寨主还等着这笔赎金的分红来给金老大置办寿礼呢。”
方百川道:“哎呦,多亏兄弟提醒,我可差点忘了,明日一早我便令手下收账的兄弟前去要赎金,兄弟在外面要是有合意的礼物,也麻烦替我兄弟二人留意一番。”
李包点点头,偷偷将一包银子塞入方百川怀中,方百川感受到银子沉甸甸的份量,哈哈一笑,令人将朱赐秀带了下去,自己则同二人去饮酒作乐不提。
朱赐秀被两个小喽啰带着,一路穿过三道关隘,来至黑水湾最深处,只见里面一条石道,两旁是大大小小数十个牢房。牢房半沉于水面,牢中被绑来的人半个身子浸在水中,此刻虽是初夏,夜晚的湖水依旧冷的人牙关打颤。
朱赐秀见此情状,心下大怒,想到钟小小也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黑牢之中,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不由的杀心大起,但现在却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只能强压怒火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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