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泣如诉,石的心也跟着纠起来,情不自禁抬头看去。八千诗脸上尤带湿痕,嘴角却以诡异的弧度高高扬起,眼瞳缩成狭长的月牙形,眼底金光犹如火焰般跳耀,又似海浪般汹涌而来,金光来势汹汹,瞬间就将石笼罩在一片虚无中……
脑袋“啪”的一声被重物击上,石哇的一跳而起,眼冒金星的朝后看去,白炼心满脸赤红的怒视过来,手还握成拳状作势又要打来。
“师父莫打!有鬼啊!”石一见是白炼心的老脸,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连叫了好几声有鬼,抖抖索索着半天不敢出来。
“大白天的哪有鬼,一定是这个臭丫头一天到晚想偷懒,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白炼心眼珠子转了转,摸摸胡须煞有介事道,“原来也有你怕的东西,我还以为你这臭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呢。”
“师父,我昨真遇鬼了,是个好可怕的女鬼,还变成我姐姐的模样,最后被我识破后眼珠子瞪得有灯泡这么大!”石生怕白炼心不信,赶紧用手比划了一下灯泡的大小。
白炼心惊讶的合不拢嘴,老脸变得通,开口怒斥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睡在金葵树下吗?身上还沾了这么多葵粉,没让你昏个几天几夜还算好的。”
石往身上看去,果真到处沾的都是金葵花粉,难怪总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记事情也有些颠三倒四:“师父,我好像昨晚没有睡在金葵树下,是在药庐门口就晕过去了。”
“不是自己走的难不成还有鬼背你来?”
就知道白炼心不信,石崛起嘴用力的拍了拍衣袍,却发现药粉带有粘性怎么弄也弄不掉。白炼心叹了口气,将她粘乎乎的小手拉开,“快别拍了,拍不掉的,回去洗洗就了。”
“师父你来找我有事?”
“嗯,想看看你比武准备的怎么样了。”
“师父,能不能不去?”又是比武比武,石皱起小脸,可怜兮兮的挤出点泪来,“师父不会这么狠心要我去送死吧?大不了我给那银眼小子下点药,把游离木给您偷回来。”
石比划了一个咔嚓的动作,看得白炼心眼皮都跳起来,一掌拍她的小脑袋:“一天到晚就知道耍些小聪明,万一没有迷倒银灼,先把自己弄晕怎么办?”
“师父您怎么忘记了,徒儿我可是百毒不侵,就算他喝一杯我喝一缸,倒的照样是他。咦,师父,你说要不我们干脆和他比毒怎么样?”石蹭过脑袋朝白炼心挤挤眼,骨碌着眼珠开始出鬼点子。
“原来如此。”白炼心低垂眼帘,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忽然出其不意的屈起食指朝石脑后天星**点去。
一阵天旋地转,满天金葵化做点点的金蝶,轻舞着翅膀瞬间消失在白活林的夜空里。石蜷缩着身子躺在药丛下,双眼紧闭,俏眉微蹙,后颈处多了一点淡淡的粉红,衣衫半裸露出锁骨以下白皙光滑的肌肤,两种截然不同的肤质却散发出强烈的不和谐美,让人有种狠狠除去青鳞一睹真颜的冲动。
一个修长的身影轻轻走近,漆黑的长发披散在红色宽袖长袍上,袍上金线缠绕出的图腾透着忽明忽暗的彩光,称得整个人飘然若嫡仙,华美非凡。银灼眼中摄人心魄的金银双色不断交替着,皱起眉头低头看去,胸前的衣襟已经晕染了一大片泪痕,其中还有几道诡异的白色浑浊,而这些痕迹的始作俑者还闭着眼呼呼大睡,真是说不出的可恼。山风越吹越急,虽不至寒冷却也有些沁凉,少女娇嫩的肌肤上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身子不自觉的缩得更紧,银灼眼中有些无奈,但最终却还是弯腰解下红袍,覆手盖在身下人儿身上,脚尖轻点,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浓浓黑夜里。
【第五十七章 被威胁了】
师父,看见我以前扎的木头人放哪儿了吗?”
“你去药园看看,之前好像见黑风林那小子用过,上面涂了些……喂,师父话都没有说完,你个臭丫头跑什么!”
药园里的药草东倒西歪,到处都是被人乱脚踩踏过的痕迹。石眼角抽搐了两下,抬手朝后脑摸去,整个项颈处都是麻麻的,那混蛋下手实在太狠了。
早晨在白炼心的狮吼功中醒来,才发觉自己竟然睡在师父的宝贝药园里,身下的药草被踩得乱七八糟躺倒一地,偏偏满地只有自己的脚印,真是百口莫辩。
上百亩的药园里想找块木头无是大海里捞针,石才翻了第一块园子就累得满头大汗。有的药株长得比人还高,枝繁叶茂下面什么都看不见,有些茎叶上还带有尖刺,稍不小心就会扎到身上。这样太难找了,石想了想干脆翻身爬到树上,举目朝远处看去。木人没有看到,倒看见一个青衣小童背着药篓快步走来,模样瞅着有几分眼熟。
“青姑姑好。”小童在树下站定,举头朝石看去。
“好,好。”石抹了抹鬓角的汗水,低头就对上小童泪汪汪的眼睛,才恍然想起这不就是给青竹林送药时遇到的小童吗,“你是新来的青五?这么早就起来晒药啊。”
“回姑姑,药早晒好了,我是来给师叔祖收拾药园的。”青五边说边解下药篓,转身从里面取出一把药铲来,“师叔祖说昨夜园子里进了山猪,把仙药都给踩坏了,我这就是去把药根给除了,免得烂在里面。”
竟然说她是猪,臭师父!石跺跺脚,滋溜从树上爬下来在青五入园前将他拦住,比划着说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木头人?大约这么高,脖子上还系了条红巾。”
“有巾的倒没有看见,姑姑说的可是那个一面有尾巴的木人?”
“什么尾巴是马尾辫!”实在太打击人了。石耳朵红到耳根。青五也发现说错了话蛋瞬间涨得通红。
“姑姑莫急。弟知道在哪。只是那木人搁置在哪里太久。已经生满了绿藓。我怕已经不能使用。”
“没关系。快带我去。”青五下了药园。带着石一路绕道走进种植红心乌篷地母株下面。翻开伞状叶子让石朝里看去。
“姑姑说地可是这个?”乌篷叶下露出一截绿色地人形木头已经搓成一根看不出颜色地细绳。但那熟悉地手工方式依然可以看出是出自自己之手。
“就是这个。你帮我背到我住地园子里。然后把它打在地桩上。”
“这木人脏地很。姑姑可要当心点。”青五边说便撸起袖子朝木人抓去。尽管十分小心还是蹭到些绿藓。整个手掌看上去黏糊糊地有些恶心。
“就放这里,你可以走了。”石挥退小童满意的朝木人看去。当初造木人的时候就想着造一个高大威猛点的可以吓走那些来偷食的鸟雀。
哪知那些鸟雀个个都成了精一样的狡猾,不但一眼识破这是假人,还更加明目张胆的把木人当窝,蹲在脑门上继续偷食,气得她郁闷了好几天。不过现在也好好能够废物利用一下。
她转身回屋里拿出那件金线红袍,轻轻披在木人身上好后又围着它转了一圈,长短正好远看去还真他那个啥的象银灼。
“你这个阴险小人,大半的夜装鬼吓我金眼就很牛吗?戳你眼睛!”石拾起一块青石朝木人插去,哪知还未碰到脸上,半个脑袋就咔嚓一声从中分开,一半还在头上,另一半咕噜咕噜滚到地上。没有这么邪门吧,石蹲在地上拨弄了两下,原来是木心已经完全被腐蚀掉,之前也只是勉勉强强的挂着,更别提后来又被青五一顿猛敲定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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