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当不知道有多少学者在生命的最后,宁愿省去治疗时间也要完成科研工作,沃尔夫真希望把他们的生命分一点给那些学者们。
如果以上还都是小问题,那么隐藏在这些小问题背后的那些,则更让沃尔夫难以接受。
比如,故意拖延时间在研究所混一份死工资。
比如,全然放弃进步,放弃在化学界做出贡献,只为进入了国联化研所而骄傲膨胀。
又比如,学术造假。
这样的人不多,但不是没有。
他们使得沃尔夫更加怀疑人生,不知道自己为何沦落到与这种人共同工作。
沃尔夫喜欢和比自己能力强的人共事,这让他觉得自己多少是可以学到东西的。
所以在二人一小组的实验结构中,他倒也乐意处于从属地位,成为一个高级助手的角色。
如果非要他带带新人,他不乐意,但也不是不可以。
他总是愿意把自己的知识教给别人的,至于别人愿不愿意听,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毕竟他只是个研究员,不是个老师,并不对教学效果负责。
而如果说要给他找个助手,协助他实验,那还是别了。
他永远不信任别人提供的数据,不管谁来“帮助”他,多多少少会有拖后腿的嫌疑。
沃尔夫知道,在听说这次的新人是个女孩之后,实验室的其他人已经背地里笑了很久了。
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笑,他的态度并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女孩而变得绅士一些,其他人应该明白的——毕竟他也没有对拉拉特殊相待。
不过现在,他的确发现了米娅的特殊。
这个孩子啊,你骂她,她好像没什么反应。
米娅确实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地呆在那里——倒不是怕,她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招进来的,她觉得自己面试时的表现一点都不好。
好在,正当此时,一位路人路过。
由于走廊里味道也不好闻,所以路人用手捂着口鼻,只露出上半张脸。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挺翘蓬乱,前额秃成猫耳状。
不知为何,米娅觉得此人眉目眼熟。
路人看见走廊这阵仗也愣了愣,探头往实验室里瞧了瞧,转而记起自己是来做正事的,便回身向沃尔夫问道:“皮克西西教授在吗?”
沃尔夫最大限度地收起了自己的脾气,甚至冲这人尊敬地低了低头:“教授今天不在,他去了高层那里。”
“啊,好的,那我之后再找他。他最近挺忙,你这边想必也不轻松,看起来你们实验室还碰上一些麻烦。”
路人说着看了看手机,“十点一刻了,你今天的安排还做得完吗?”
沃尔夫也看了眼时间,神色一沉。
路人叹了口气,关心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声“注意休息啊”,然后很快离开了。
米娅的目光黏在他离去的背影上,总觉得自己就要记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沃尔夫看看她,又看看路人离开的方向:“他近几年为人低调,不过你应该在网上看见过他年轻时的照片。”
米娅霎时掩住大张的嘴巴。
沃尔夫说:“他是普里克先生。”
一般人此时会惊讶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光磁物理之父”,但米娅不一样。
她只会痛心疾首——他年轻时明明那么帅!
肤浅是病,治不好的。
眼见得气氛有所缓和,托马斯一如既往地开始暖场:“哎?普里克先生今天怎么会来,你们谁知道吗?”
壮汉大卫接腔:“学会旗下不是要新开一个物理研究所吗?应该和这事有关吧。”
诺亚是真不知道这事:“啊?已经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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