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老者嗔怪着道:“气灵岂是谁人都能炼化?”
扶樱撅着嘴不做声了。
老者耐心地说道:“气灵虽是元神所化,但那是上古大神的元神,我等凡胎俗骨,岂能随意炼化?千秋万世,也只有一代代国主,秉着流存的一丝血脉,才能在危难之时,以性命为引,解存亡之急。”
说完老者有些迟疑地看了禺修一眼,只见禺修面色凝重,低头不语地听着。
扶樱不解地说:“既不能造气灵,又难以得长生,那他们……不,那我们,还一辈子苦苦修行做什么?”
老者又是一阵嗔怪:“你这丫头……照你所言,人活一世,大可以蜉蝣一般,见生便死?生而为人,总要有个念想。何为修行?且不说我等,即便是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也是在修行。那黄卷青灯的书生,餐风饮露的樵夫,所为何来?但求无负此生罢了。”
本就有些睡眼惺忪的扶樱此时更有困意了,迷离着双眼趴在椅子的扶手上,小嘴微张着,想说话又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老者见状,捋着胡须悠悠地说道:“修行虽难,但是长生么……”
“怎样?”扶樱抬起头问。
“也难。”
“……”
这时沉默许久的禺修怅然地说道:“敢问先生,元神所化的气灵,能存续多久?”
“这……我也知之甚少。”老者抚须思索着,本想说“这等存亡攸关的事情我也未曾经历过”,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接着暗自沉吟道:“先神们以星宿定位,干支记年,干支循环往复正应了气灵轮转之象。按此推断,每一枚气灵,应当有一甲子的寿命。但恐怕也和炼化者的修为有关。”
禺修默默地听着,想到父亲以自身性命却换得60年气灵归位,心中既悲痛又惆怅。
扶樱又插话道:“阿伯说的’每一枚气灵’又是何意?”
老者冷哼一声道:“这便是修行的意义所在了。”接着严肃地说道:“炼化气灵是极为苛刻的。不仅须是国主身份,而且星魂境只能炼化一枚气灵,更要以性命为代价。然而听闻季神境的强者,一生可以炼化六枚气灵,且无须肉身魂魄,只需体内一丝元神。而那摄提境强者,则可以打破国主身份的束缚,翻手间炼化二十四枚气灵。更有传说中的轮回境,不仅没有身份束缚,甚至无视四象坛的阵法,全凭一己之力再造一个国度。”
“再造一个国度……”扶樱听得瞠目结舌,那应该是上古真神一般的存在吧。
禺修也满是敬仰的神色,暗自慨叹自己何年何月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扶樱这时又懒洋洋地趴在了椅子上。接着忽然想到了她的小牛,起身走了出去。
禺修此时也对老者施礼,说起了辞行之事。
老者闻言,若有所思地礼让了几句,便不再勉强。
扶樱却在屋外怔怔地站了许久,像被法术定身了一般。
阳光明媚的春日午后,柔和的微风像丝巾一样吹着。
禺修在房间想着今后的行程,还有老者所说的种种修行,感到难以想象的漫长。
此时恍惚听到有扣门声,禺修开门去看,却不见有人。转头看去,扶樱正局促地站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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