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也受着,自找的。”
王洛川那孙子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也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弄陆宥礼那去了,偏偏他傻,还真的去。
祁少虞唇角绷得直,语气不善,但手上还是诚实的找店员买了碘伏和棉签。
他没做过给人上药的事儿,以前和王洛川他们打架了都是自己扛,严重了就找个酒店住两天,挂两瓶水,等看不出来再回家,哪里会这么精细。
沾了碘伏的棉签压在手臂上的擦伤上,祁少虞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轻手轻脚过。
目光一直紧盯着伤口,他眉头微微皱起,鸦羽般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不安分的搭下来。
陆宥礼替他把散落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避免沾到碘伏,但脖颈上的那道疤却明晃晃暴露在空气中。
祁少虞皮肤冷白,那道疤痕像是丑陋的蜈蚣,弯弯扭扭的爬在上边,扎眼到不行。
他敛下目光,以弄头发的名义,抬指轻轻蹭过结痂的疤痕,指腹很痒,还微微有些发烫。
陆宥礼其实想说,祁少虞,你才是最疼的那个,但千言万语的心疼在此刻尽数如梗在喉,像是绵绵的秋雨,一时间道不尽忧愁。
祁少虞把棉签折断,扔进垃圾桶里,“别沾水,蹭到了感染活该。”
碘伏和伤口接触过,皮下的疼痛瞬间深刻,陆宥礼神色意外的转晴:“祁少虞,你是在担心我吗。”
“担心个屁!”祁少虞皱着眉头怼回去,他这人长相本来就显凶,尤其发脾气的时候下三白的眼睛会暴露得更明显。
陆宥礼低低应了一声:“哦。”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把剩下的碘伏和棉签收好。
他唇角还是抿着,这么多天的相处,祁少虞大概也知道,只有陆宥礼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这样。
舌尖顶过侧脸,他的良心又开始谴责起自己刚才是不是对陆宥礼太凶了,而且看样子被揍得更惨的是王洛川他们。
祁少虞烦躁的抓了一把狼尾,感觉这两根毛迟早要被薅秃。兜里的手机不停震动着,应该是付奕肖到酒店了,问他人在哪儿。
“早点回学校,别在外边晃悠。”他语气好了不少,尽管有点不自然。
“你不回去吗。”陆宥礼眼尾还是微垂,很乖顺,看上去没什么攻击力,也没那么冷漠。
“我。。。。。。”祁少虞没说实话,“有事。”
陆宥礼似乎有顾虑:“万一我被刚才那伙人堵了怎么办。”
“。”你妈。
祁少虞肩膀耸动,差点气笑了,刚才小巷子里怎么不见他害怕?现在怂了,可能吗?
“你如果没有时间送我,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陆宥礼抬起眼睛,说得很认真。
祁少虞居然从这双眼睛里读出来一丝委屈?
就这、还委屈上了?
“嗤。”他就不送,能怎么着。
“那好吧。”
陆宥礼把搭在腿上的衣服叠好,然后拎着装碘伏和棉签的塑料袋就要离开。
他转身的方向和校门不太一样,祁少虞眯了眯眼睛,这又整哪出。
“喂,走错了。”他扳着人肩膀换了个方向。
“我没吃饭。”陆宥礼回头看他。
祁少虞耳垂“唰”一下就红了,搁在人肩膀上的那只手也开始发烫,他就不该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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