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钱昭觉得不对劲,因为他最近的公事异常轻松。
钱昭啃了一口馒头,歪着脑袋仔细思索这种快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是在剿匪之后?钱昭嚼着馒头,回忆着。那日从胡山上下来后,主子腰伤发作时他好像再没照顾过,主子近几日忙进忙出的时候好像也不需要他跟在身边。。。。。。
严中郎明明是王爷的副将,没有义务包揽睿亲王亲卫的这些活啊!
钱昭脑海里倏地闪过一个声音,浮现出几幅画面:
在蒲阳县那日严中郎胡扯着要和主子睡一间屋子,前几日两人又共骑一匹马而归。但那日留出来的房间后来明明仍然空着,前几日忽然有一匹小黑马孤零零地从东而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钱昭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心底冒出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
如果真的如他所料那样,严中郎会不会就在西疆定居,那玉桢会不会早点搬过来,严中郎和主子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他们俩,他该拿什么聘礼去见严中郎,以后他俩的儿子要不就跟着自己从军,女儿就托付给明卓姐。。。。。。
“发什么呆呢,快吃!等会儿还有早训呢!”旁边的晁恒敲了一下钱昭的脑袋,钱昭刹那从狂喜中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问题。
可主子是说他不是真断袖啊!他会喜欢男人吗?
就算他那样儿都快混成真断袖了,那严中郎呢?
如果严中郎不喜欢男人呢?
钱昭皱眉,他不想让刚冲上天的心情倏地坠下来。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他到两个时辰后,他向谢凌安汇报打探的消息。
“翊川父母通敌叛国,这我两年前就知道了。但我不知他在北境过得这样不容易。”谢凌安听完钱昭讲述严承和林瑟的死因,皱眉道。
“是啊,我也觉得父母之罪无关子辈。要不是有晁恒这个北境人在,还真不知道那么多。”钱昭撇撇嘴,无奈道。
“但这和宋珏有什么关系?”谢凌安询问道。
“无迹可寻,至少目前查不出来。”钱昭道。
谢凌安心里隐约有个念头,但有点不愿再追究。如果严翊川不想他知道,如果他不是必须知道,那他就不知道吧。
谢凌安颔首,正起身准备离开,钱昭忽然拉住了他。钱昭倏地凑近,钻到他耳边低声道:“王爷,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严中郎?”
谢凌安微微一愣,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轻笑道:“你发什么疯呢?”
钱昭急道:“我说真的!你俩那日还同骑一匹马回来,你可没和我这么干过!你看你俩现在多好!你对他那么好,他对你也。。。。。。”
谢凌安出言打断他的话:“等等等等——你没看他那天从蒲阳县回来心情糟成什么样啊,作为兄弟,我陪着他是应该的!再说,我腰疼的时候你不也忙着照顾我吗?”
“可不一样啊,我活该照顾你啊谁让我是你的亲卫?但他只是你的副将啊!”钱昭忙道。
谢凌安愣了愣,继而似漫不经心地道:“哪有什么不一样,要是你心情不好我也会这么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真断袖。”
钱昭皱眉,心里暗道“可你好像没这么对我过”。见谢凌安转身就要走,他不死心地出言问道:“王爷,你真的不是断袖吗?”
谢凌安眼波闪了闪,心里倏地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十岁那年,他设想了所有荒诞的理由脱身,“断袖”的谩辞哗说成了他逃出宫的锦囊妙计。
但若那妙计不是谎言呢?
谢凌安瞳孔微缩,从未有过的想法如晴天霹雳出现在他的脑中。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近日他与严翊川相处的模样,还有那若有若无、莫名其妙的悸动。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钱昭。一瞬间似有千斤重力压着他的脖颈不让他回头,他步履匆匆,仓皇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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