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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夫人本来是担心着如何对待这等尊贵的皇帝儿媳妇,眼见着她并未身着龙袍,俱是淡雅的便服打扮,倒不是客套虚言。看着这皇家的尊贵儿媳妇一脸和善近人的笑意,倒真是一见就让人忍不住打心眼儿里疼爱的孩子。
若是门楣身份低些该有多好啊,便是可以娶入卫家的内宅婆媳朝夕相处。
沈鸿儿见了皇帝却也是热泪盈眶,快要临盆的她快步走上前去,拉着聂清麟的手便是不肯再放,那异常热络的劲头惹得太傅大人又是一阵的不悦:一个过了气的废后当真是不知道进退,就算是妯娌,这般拉着手儿不放也是大大的难堪,便是冲着弟弟一使眼色,让他将那沈鸿儿拉开。
卫冷侯乃是天生掌控场面气场的好手,便是一家人刚开始有些僵硬不知如何是好,不大一会的功夫便也是热络了起来。因为天色太晚了,倒是不适合开宴席了,免得吃了存食,便是趁着月色正好,院中的景致也将养了出来。在小湖一旁的凉亭里铺摆上瓜果点心,一家人闲话家常。
聂清麟自小便是少有这般亲人和乐团聚的时刻,当婆婆亲自剥了颗小橘子剃净了丝络亲自送入口中时,含笑张口接住,细细地咀嚼。
卫老夫人见她自己专捡那些微酸的水果食用,便是心里一喜,偷偷问道:“怎么爱吃这样酸得掉牙的?莫不是有了身孕?”
聂清麟却是听得心里一沉,苦笑着刚要接话,就听到一旁的卫冷侯不悦道:“她有存食的毛病,今儿晚膳用得饱足了些,便是爱吃这些酸得开解胃口。”
卫老夫人眼见儿子不悦,便是自己是说了些不该说的了便是急急住了口,不再说下去了。
不多时夜色渐浓,便是各自散去休息。
待到回来的卫府特意安排的寝房里,聂清麟在侍女的服侍下,洗净了手脚,便是倒在床榻上望着重重幔帘发呆。
卫冷侯倒在她身边的时候,亲密地啄吻着她的脖颈却发现了佳人的心不在焉,便是问道:“怎么了?”
聂清麟眨着大眼望向了眼前英俊的男子,低低说道:“你我成婚之前已经速度风雨,却是不曾有孕,听那韦神医说起过,朕是不易受孕的,太傅却是年岁已大,不能无后……”
太傅向来听不得那个“老”字。被佳人这般一问,便是剑眉微调道:“担忧这个作甚?再说本侯是哪里老了,莫不是公主在抱怨着最近的火候不够?”
聂清麟当然知道卫侯大人的逆鳞在何处,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翻牌子的一门官司来。这几日国泰民安,朝堂平和,太傅大人闲来无事,便是命内侍监制了一托盘的牌子,说是留着给圣上夜晚召寝翻牌子之用。
聂清麟随手一翻便是发现,这一托盘侍寝的美人俱是一个,都是卫冷侯大人……
可是如若自己不翻,那小太监便是战战兢兢地说:“太傅说了,皇上若是不翻,便是奴才们伺候不周,是要打板子的。”
为了几个清秀小太监光洁的屁股,皇上便是每日无奈,被迫翻着牌子,于是夜夜那龙床上便是要入得一头猛虎,将万圣娇躯吃干抹净。
便是抵着他逼近的胸膛羞怯着脸说道:“朕哪里是抱怨了?卫侯整日里都是要胡闹,倒是没有休憩的时候,今日回了卫府,不用掀了牌子,便是要歇一歇。”
卫侯哪里肯干?便是一意地解了圣上的内衫说道:“皇上来了民间,岂可不留下采花的佳话,今日便是眠宿了在下,只当是一夜的风流?”
到底还是那前任的皇后体贴圣心,那日夜晚细心看了看皇上的脸色,第二日便是拉了聂清麟悄悄地说:“平阳有个送子观音庙很是灵验,莫不如去了那上香。”
聂清麟也很是心动,便是要去,太傅闲来无事,自然是陪着她去了观音庙。
果然这庙堂前热闹非凡,到处都有兜售男女布娃娃与莲子花生等供果的商贩。
聂清麟看了一家商贩的娃娃制得精致,便是兴致勃勃地来回地挑选,她私心是喜欢女孩的,可是想了想自己的夫君,便是挑拣了个男娃娃,却不曾想回头一看太傅大人老早就选了个女娃娃。
“若是有了,本侯倒希望是个女孩,与我的果儿生得一般的模样,从小便是要好好的娇宠,不可吃半点苦头。”太傅将女娃娃放到她的手中,薄唇轻启道。
聂清麟不觉心底微微一热,以前,到底还不是懂这个男人。总觉得他独断专横,只随了自己的高兴,现在才慢慢发觉,他总是觉得她童年吃了太多不如意的苦,便拿她如同孩子般娇宠。这个男人的爱,大多数是要用心去默默体会的,太多霸道的背后是便是种种的深沉爱意。
她用手拦住了怀里的俩个娃娃,第一次迫切地希望自己早些为这个男人生下子嗣,男孩女孩都是要多生些才好。
还没走到庙门前,便是看到了一处算命摊子,被许多妇人包围着,很是热闹。
聂清麟便是在人群为瞟了一眼,却与那算命先生一下子目光交错,碰到了一处,突然觉得这个老先生略微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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