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不咸不淡地过着,只不过有些事情分明还是不一样了。
虽说那张床本来就是易川的,但是自从病中稀里糊涂地睡过一次之后,易川也赖在上面舍不得下来,两人开始了所谓的的同床共枕的生活。
陆初一个人睡觉形成了习惯,向来是怎么舒服怎么翻,但是床上突然多了个男人,一时间很不习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她在某些方面确实算不得大方,每天晚上百般小心,贴着床沿睡,尽量不和易川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大概是紧张过了头,陆初终究还是从床上滚了下来,半夜里一声闷响吓得易川立马开了床头灯,抬头四处不见陆初,这才慌慌忙忙地跑到床的另一侧。
陆初不过是在熟睡的时候无意识地翻个了身,身体腾了空,倏忽之间就掉到了地上,厚实的木地板撞得她晕乎乎的,滚下来的时候脑袋又床头柜上磕了一下,四四方方的角撞得她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易川火急火燎地把人抱到床上,还特地放到了中央的位置,倾下身子半跪在床上,一下一下地揉着陆初的被磕到的脑袋,不知道磕坏了没有。
“乖,别哭了,以后我抱着你睡。”
“可是很丢人。”
“不丢人,我以前睡着了也掉过。”
“那你掉过几次?”
“不记得了,反正比你多。”
时针和分针走到一起又再度分离,卧室被浅浅的灯光照亮,一室温暖,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温柔缱绻,女孩淡淡地回应着,声音几不可闻。困意袭来,男人轻轻地把女孩搂在怀里,在她额角落下一吻,而后一夜安眠。
这天早上她是被闹钟闹醒的。
工作了之后竟然觉得怎么睡都不够,陆初还想再赖几分钟,凭着经验伸出手,却怎么也触不到柜子上的手机,倒是四肢发达的易川迅速替她关掉了闹钟。
“还早,再睡十分钟吧。”男人的声音慵懒又好听。
陆初闭着眼睛胡乱地点点头,拉过被子把几乎自己整个盖住,太阳底下晒过的被子还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突然,好像有什么不对,透过仅剩的一点光亮,陆初惊奇的发现灰色的被子下面竟然有两个脑袋,睡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愣愣地一手掀开被子,转动眼珠子重新审视了床上的状况。
易川那张俊俏的脸近在眼前,呼吸之声清晰可闻,吐出的气息从发端掠过让陆初觉得有些痒,男人两条腿一上一下地缠着她,一只胳膊枕在她颈下,而另一只手,正安安稳稳地搭在她的胸口上。
本能地,陆初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使狠劲踹了一脚。
易川毕竟是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陆初坐着发功,自然也没有多大杀伤力,不过易川还是还是被惊到了。
“老婆,怎么了?”
男人赤裸着的上半身关切地看向她,古铜色肌肤,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这让原本就十分窘迫的陆初面色更加发红,只得低了头不让易川发现她的异样。
其实她只是睡迷糊了,刚一踹出去就想起了头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眼下正心虚着。
“腿抽筋了。”她情急之下扯了个谎,还不忘配上痛苦的表情。
易川小心翼翼地把陆初放平,轻轻地按摩着她的小腿,其间还不停地在问她的感受。
陆初看着眼前忙活着的男人,突然就有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就好像是见到了为自己肚子疼而担心的母亲,而那不过是她逃避不喜欢的课说的一个谎言。她暗暗跟自己说,以后再也不会对他撒谎,无论大小。
陆初回过神来,按住易川忙碌的手:“好了,不用按了。”
“那你慢慢来,我先去做早餐。”说罢易川随便套了件T恤便去了厨房。
陆初光着脚站在地板上,没有了床帘的遮挡,整座城市如同被揭下了画幕,展现在眼前。明明还是黎明之后不久,这座城市却已经鲜活起来,夜间繁华的霓虹已经暗下,白日却还有更多的未知。
陆初身在其中,普普通通的工作,朝九晚五,柴米油盐,换到哪里不是一样,在这个给不了她归属感的城市,却偏偏还有那么一个人把她放在心上,牵挂着她,也让她有了牵绊。
恍惚记得有位作家说过,没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被辜负罢了。
易川夜里得了甜头,心情格外好,软磨硬泡非要送陆初到公司。两人特地早些出门,一路上还算畅通,车子一路开到了陆初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下。
陆初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却被人扣住了左手。
驾驶座上的男人挂着一副不甘心的表情:“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陆初歪着头回想了一下电视剧里面通常该有的场景,咳嗽了两下,正色道:“慢点开车,记得按时吃饭。”
“陆初——”易川气急败坏地拉过身旁不干实事的小女人,气咻咻地堵住那张小嘴,狠狠地碾压的一番方才作罢。
易川自从第一次偷亲尝得其中滋味后,明着暗着没少对陆初下手,陆初也从一开始的紧张羞怯变得从容享受,只不过那都是在家里,没旁人看见,眼下窗外人来人往,说不定还有同事看见,陆初整了整微乱的头发,逃似的下了车。
偏偏还有人不死心,对着陆初离去的背影大喊:“老婆,晚上等我接你。”
陆初借着电梯上升的时间冷静了一下,脑子里还冒出不少画面,以前别说是看见校园里亲得难舍难分的小情侣,就算是公交车上遇到搂在一块儿的一对都觉得有碍观瞻,哪里能料到今时今日自己也会沉醉其中,原来在恋人的世界里是很难看到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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