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婪总觉得,现在回来的楚鸢太过耀眼,但是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尉婪竟觉得她的生命力在慢慢变得淡薄。她如此漂亮如此强大的代价,就是在燃烧自己的内核。如果哪一天季遇臣和蒋媛真的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一直支撑着楚鸢的仇恨解决了,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呢?眼神逐渐深沉下来,尉婪心里掠过一个念头,但他没说,只是坐在沙发的最角落里看着事务所的人闹来闹去。栗荆有句话没说错,这群人都是受过伤才会来到事务所的。栗荆没了妹妹,白桃因为不被世俗接受被排挤,尚妤则是豪门联姻压垮了她,贺守似乎是跟家里起了冲突被赶出了族谱,裴却怀……则是在娱乐圈经历什么致命打击。他们心底都有着强烈的执念,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都特别没心没肺,但事实上,尉婪觉得,有执念的人,都是痛苦的。楚鸢也是。察觉到了尉婪在看自己,楚鸢抬头,不经意间撞入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整个人震了震。要不怎么说尉婪有得是资本呢,他光是这张脸这五官就足够让不谙世事的少女们为之疯狂,有的时候楚鸢对着尉婪也会恍惚,如果不是他本身恶劣的性格在时刻让她清醒的话,或许她真的会爱上尉婪。撇过脸去,楚鸢看了眼钟缱绻,发现她也正盯着栗荆看。一愣,楚鸢凑到她耳边,“你喜欢栗子啊?”
钟缱绻脸色煞白,“怎么可能?”
“那你盯着他看干嘛?”
楚鸢啧啧两声,表示揶揄,“我们栗子多帅啊,脸白腿长,去娱乐圈不妥妥的是个偶像,喜欢他又不丢人。”
“真不是。”
听见楚鸢这么说,钟缱绻还有些着急,她不想被楚鸢误会,更不想栗荆被拉下水。“你想多了,真没有!你还不如管管你自己呢,那天那个男人,事后有来骚扰你吗?”
楚鸢笑了,“正在打离婚官司呢,离婚证的手续也办完了,最近阶段他是不敢来惹我的。”
毕竟季遇臣是出轨方,楚鸢收集了所有资料,打起官司来对自己有利,便能让季遇臣净身出户。净身出户,对于季遇臣这种名门大少来说,无异于往他脸上狠狠抽了一个耳光,让所有人看笑话!“最近季家的股票也不是很好,似乎是出了这个事情以后动荡了一下。”
裴却怀一边刷手机一边说,“娱乐圈的人都跟我说,他们最近找投资,看见季家都绕着走。”
这可是好事啊,听见这个,楚鸢笑得更开心了,边上江殿归一边往她碗里夹菜,一边说,“楚鸢,你离了婚,是不是就法律意义上恢复单身了?”
尉婪的眉毛警觉地挑了挑。楚鸢意外地说,“是啊。”
说完还把江殿归夹的菜吃了,殷红的唇嚼起东西来的时候也是娇俏性感的,尉婪鬼使神差盯着她的唇看了半晌,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吃的是江殿归夹的,不耐烦地站起来,拿起筷子往锅里捞了捞,不管捞着什么都直接丢进了楚鸢的碗里。楚鸢的碗很快就堆成了一个小山,全是尉婪捞出来的。“……”至于吗,这么小心眼。但是她没有拒绝,一边夹着菜一边问江殿归,“为什么这么说?”
“我就是问问,以前总觉得你还是个有夫之妇,感觉怪怪的。”
一想到自己曾经还欺负过楚鸢,江殿归脸都红了,他当初怎么就胆子这么大呢,现在他是绝对不敢的!“我看你是对楚鸢有意思。”
边上贺守向来是补刀的选手,平时话不多,说出来便一针见血,“不过你得排排队,前阵子宋存赫刚和楚鸢告白。”
“存赫哥跟楚鸢告白了?”
江殿归吃了块肉差点被烫到,他用力把滚烫的肉咽了下去,张大嘴不停地哈着气,“那你,那你接受没?”
“傻啊?”
楚鸢给江殿归翻了个白眼,“我看着像是能接受宋存赫的?”
“有道理……”江殿归默默嘟囔着,“怎么也得是打得过你的男人才能让你接受吧。”
说完这话他眼光鬼鬼祟祟地朝着尉婪的方向瞄了一眼。瞄了一眼。啧!尉婪摔了筷子,“再看把你头丢进锅里烫。”
江殿归不说话了。他当初好歹也是江家绝世魔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自从被楚鸢打过一顿以后老实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楚鸢把他脑子打坏了。这天晚上事务所热闹非凡,而另一边季家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自从出轨的事情被楚鸢曝光出来以后,季遇臣在社会上的名声一落千丈,虽然季家底子稳不至于倒台,但是有些合作方已经有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态度,毕竟谁愿意给自己以后的路上埋一颗地雷呢,离婚都闹成这样了,和季家合作等于和楚家为敌,大家都在思量着站哪一家的队。季遇臣刚挂掉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满目愁容,最近股票下跌,市值蒸发了近一个亿,这对于季家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一想到蒋媛还在住着院,季遇臣便觉得烦躁。但他没想到的是,深夜蒋媛回来了。拉开门,他看见了虚弱的蒋媛拎着东西,“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了?”
“我办了出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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