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被李恕抱着,走不动,不得已试探着问:“五皇兄,你还去看宅子吗?”
李恕闻言使劲闭一下眼,痛苦地摇头,说:“不看了,没心情看,让工部那边随便选个地方吧。”
顿了顿,又转头看侍从。
“和工部说,不论新旧大小,要离大皇兄近的。”
侍从忙不迭点头,伸手指指春风如意楼的方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恕这才慢吞吞地松了手。
“老二和老三这对臭不要脸的,一只死貔貅,一只吞金兽,总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恕连连叹息,就要再上马,却因为看见李熙还在原地站着,最后又没上。
李恕犹豫片刻,看了看自己的马,没舍得,便朝身旁侍从吩咐道:“把你的马给六弟,你腿儿着去,六弟昨晚跪了太久,双膝肯定磨坏了。”
侍从欣然点头,顺从地把马鞭递过去。
李熙没接。
那马性子烈,冲李熙打响鼻,把李熙吓得更往后退,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李熙说:“五皇……”
李恕不耐烦地摆手,说:“都说了喊五哥,你再这样客气,我可不高兴。”
李恕噎住一下,从善如流地改了口,说:“五哥,我不会骑马。”
李恕:“……”
李恕像是听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倏地睁大眼。
“你长在边关,竟然不会骑马?”李恕震惊地说:“六弟,我以后喊你六妹妹好不好?”
李熙也很委屈,又畏惧又垂涎地盯着李恕身后那宝马,摇头说:“骑马射箭,我都不能学,学会了父皇要生气。”
李恕怔怔“啊”了一声。
“唉,瞧我,又把这事忘了。”听见这话,李恕看向李熙的眼神,骤然软和下来,倒真有几分疼爱幼弟的意思在。
李恕说:“有人陪着一起当受气包……不不,不对,五哥的意思是说,有弟弟的感觉真好,六弟别怕,左右是顺路,五哥陪你一块腿儿着去。”
李熙憋着笑,恭敬不如从命。
这个李恕,还真挺有意思的。
十六年长在边关,怎可能不会骑,不过是用药物抑制着身体生长,装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罢了。
说话的功夫,太阳越升越高了,路上行人渐渐多起来,李恕牵着马,偏头和李熙没话找话,说:“六弟,听说父皇让你查案子,你如果缺人手,可以问我要。”
李熙连忙道谢,摇头说:“有劳五哥挂心,我有人手,裴掌印把他的人借给我了,我今天进宫,就是为了问他要小牌。”
这话甫一出口,李恕的脸色当场就有些不对。
“谁?裴怀恩?”李恕皱眉说:“你怎么跟他混在一起,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可知道?”
李熙想起那些传闻,垂首说:“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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