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驹回家的一件事就是开始拼积木,在他的书房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模型,它们井然有序地被玻璃隔绝开、单独的小灯照在其上,整个房间像环绕了一连串的恒星。
他很喜欢模型,喜欢拼接它们的过程,享受最后完成的满足感。
通常他会在房间里呆上几个小时,除了吃饭时间和偶尔在易群彬旁边玩手机,他都会呆在这里,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然后坐在带滑轮的人体办公椅上,围着桌子上的“作品”打转。
易群彬很想知道这堆塑料片到底哪里吸引伊驹,他站在门口已有十分钟,而专心致志的alpha一点都没察觉,他只是在专心地搭建第七个城堡。
相比于伊驹的悠闲着装,易群彬仍穿着一身西装革履,为了避免突发情况而自己来不及换衣服,在睡觉前他都是这幅打扮,事实上他的衣柜里也全被西装和礼服霸占,好像除了工作以外就没有其余活动似的。
按伊驹的话来说,西装就是他的皮肤。
此刻,年长的工作狂alpha斜靠着门框,他的长相随o母,眼角上挑,薄唇刀眉,处处透着锐利和近乎咄咄逼人的攻击性。
伊驹的长相则中和了a母和o母两人,眼型更圆,棱角也更缓和,也可能是因为青春期还未真正展现出少年alpha的锋利。
在灯光的照耀下,易群彬线条凌厉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比幼弟有着更深瞳色的双眼宛如一片蔚蓝的深海,状似包容一切,只是没人知道他还在心里抱怨幼弟的偏心,抱怨几句后,他又开始为自己不成熟的想法感到羞愧。
已经成年五年,却还总是像小时候一样想和弟弟黏在一起。
他比伊驹大六岁半,因为双亲的原因,易群彬一直被寄养在奶奶家,直到伊驹出生,他才回到双亲身边。
易群彬忽而回忆起年幼时充满着灰色的记忆,那时他总是无聊的,晦暗不明的情绪像一只断线的气球,一直上升,等待着到达顶点的坠落。
「弟弟」的出现拉住了他。
一个新的生命,一根连接彼此的血缘,他们都来自o母的肚子,从小小的细胞变成行走的人类。
多么神奇,流动在他身体中的血液与另一个人相同,每一个细胞都共享一段几乎完全相似的dna,唯一可惜的是,他们不是同时出生,没有共享在母体肚子中最隐秘的时间。
当小小的孩子握住婴儿的手,凝视着彼此同色的眼睛时,世界开始变化,他的灵魂跟着弟弟一起长大,从爬到走,最后能够痛快地奔跑。
伊驹诞生后,易群彬才真正地活着。
不过作为哥哥,他理当更加成熟,作为长子为幼弟撑起一个乌托邦。
“完美!”
黑发alpha心满意足地放下手里的工具,他小心翼翼地盖上玻璃罩,欣赏自己的成果。
“连接紧密,没有一点凌乱错位,一百分!不愧是我。”
易群彬见他还对着模型左看右看,于是不再忍耐冒泡的情绪,“是是是,不愧是你,放下一个半小时城堡,该出来放松一下眼睛。”
伊驹才注意到哥哥在门口,但还不想离开自己完美的作品,他恋恋不舍地摸着玻璃罩子,试图多呆一会。
“诶,光看着它我就已经无比放松了。”
年长的alpha眯起眼睛:“好玩到忘记哥哥了是吧?”
“对不起,完全没注意到你在门口,下次我一定记得,对了,该放松了!”
知道兄长在生气,伊驹立马乖顺地松开模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房间。
离开房间,他还在回味拼积木的快乐,兴致勃勃地和易群彬嘀咕:“拼图就是非常让人快乐的事情,用手搭建一个世界超有成就感。哥哥应该懂的吧,就像完成公司的项目一样。”
易群彬有些无奈:“……大概理解。”
但他可不会对项目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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