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诊费药费,两位无需担忧,这桩买卖。松年堂不收你们的钱。”
不等她说完,苏时焕便飞快地接了一句。
叶连翘便又是一愕。
她原本是打算。一会儿同姜掌柜商量一下,看看可否将诊费药费打个大折扣,大不了,她自己不赚这单买卖的钱就是——整件事当中,她不觉得自己需要心虚,但这两母女瞧着,实在让人有点心酸。
却不想苏时焕如此大方,大手一挥便免了她们的所有费用,果真这清南县头一号大善人,名声可不是白来的啊。
那妇人自是喜不自胜,长长出了一口气,今天头一回,脸上露出点笑模样来,拽着她闺女的胳膊直摇,又如释重负地满嘴里同苏时焕道谢。苏时焕淡淡应了一声,没再与他们多言,只偏过头去看了叶谦一眼。
“叶郎中,晚辈有点事想与你商量,咱们借一步说话?”
叶谦面色凝重,略略一颔首,转头对那妇人点了一下头,又看看叶连翘,丢下一句“你先替人消减肿痛之苦,过会子我再来与你细说”,便站起身来,随着苏时焕走去后院。
叶连翘情知他们要说的,必然与聂姑娘满面红斑丘疹有关,保不齐已料到了某种可能,心中痒痒得厉害,恨不得随了他们去,却也晓得自个儿手头还有正事,只得收敛心神,将那两母女带进了内堂中。
……
眼下,尚不知那聂姑娘脸上的红斑丘疹究竟因何所致,叶连翘自是不敢胡乱给她用药,想了想,便让元冬打了盆温热的米浆水,先替她洗去脸上浮尘,然后便安顿她在屏风后的弥勒榻仰面躺下,就手拿了罐膏子来。
“还……还要搽东西?我闺女现在这样,怕是……”
那妇人在旁满心忧虑地小声道。
“婶子放心,这膏子并不是药。”
叶连翘回身冲她笑了一下,软声道:“我瞧着,聂姑娘面上的肌肤不仅红肿,而且非常干燥,有许多地方出现了脱皮的情况,如此会让她更加觉得疼痛。这罐膏子主要是以薄荷制成,能清热凉血,镇静红肿的皮肤,抹上去之后,聂姑娘该是会觉得好受些。至于之后她的脸该怎么治,我会与我爹谨慎商量过,再拿主意,你们今天若是无事,便安安心心地留在这里吧。”
妇人心下稍定,点了点头:“那行,能让她舒服点也是好的。”
叶连翘抿了抿嘴唇,从那罐子里挖出来一块凉浸浸的膏子,小心翼翼抹在了那聂姑娘脸上。
她素来手脚轻,此时顾虑到那聂姑娘整张脸几乎没一块好肉,动作时,便更是一点力气都不敢使,生怕碰痛了她。那聂姑娘瞧着弱伶伶的,倒也很能忍得,咬住了嘴唇一声儿没出,由着叶连翘将清凉的膏子敷完她整张脸,就连耳根出那一小块皮肤也没落下。
薄荷天然便带着一股冷乎气儿。沾上皮肤就凉丝丝的,不消片刻,那聂姑娘便有了感觉。脸上涂满了膏子不敢做表情。只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透出两丝欣喜,轻声对她娘道:“真的……好像没那么疼了,皮肤也不像先前那般灼热,好受多了。”
“这就好,这就好啊!”
她娘立时高兴起来,转头望向叶连翘:“叶姑娘。真亏了你……”
“您可别跟我说客套话了,我这会子后悔呢。”叶连翘赶紧摇摇头。“早晓得如此,前些天便该让二位每天来松年堂一趟,由我来亲手给聂姑娘敷药,说不定。也就不至于出这样的岔子了。我原是想着,聂姑娘的酒渣赤鼻不能多晒太阳,便有心替你们省省脚程……”
她一边说,一边皱起眉来,转头对元冬道:“你去看看我爹同苏四公子说完了没有,请他尽快来,这薄荷膏子只可缓解些许痛楚,真要彻底解决聂姑娘的麻烦,我还要与他商量呢。”
元冬答应一声去了。片刻便又回转,脸上的神色便有点期期艾艾。
“叶郎中和四公子还说着呢,两个在后院里。声音压得很低,不让人前去,我也就是站在门后头看了一眼,可能……还得需要些时候……”
“我知道了。”叶连翘瞟她一眼,“可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元冬没有立刻回答,回头看了聂家母女一眼。好似有点不大高兴。
“到底怎么了?”
叶连翘心中便犯起嘀咕来:“咱们有话还不能直说吗?”
“哎呀!”
元冬便是狠狠一跺脚,面对聂家母女。委委屈屈地道:“婶子,还有聂姑娘,您两位怎么能这样办事?聂姑娘一张脸成了这样,我们心里也很着急,可……再怎么说,你们也不能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呢,就到处瞎嚷嚷吧?今儿你们也听见说了,聂姑娘的脸可不是我们叶姑娘造成的,眼下谣言传得满城皆闻,你让我们叶姑娘以后怎么做生意?”
叶连翘一个激灵,霍地站起身:“什么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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