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只笑笑不说话,陪伴太后多年,早就把太后的心思摸透了。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舒妃啊,看着是个机灵的,可每每关键时刻又是个蠢的。”
秦公公不敢接话,主子骂主子可以,奴才可不能插嘴一起骂,否则坏了规矩。
“明明贤妃举行捐赠,舒妃已经捐了几千两,皇帝自然会记得她的好,她居然多此一举又去捐布料。捐也就捐了吧,是好事,也是善事,更是让皇帝念着她的事,可办事情哪能做甩手掌柜呢?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父亲和弟弟是办事不牢的!”
秦公公接话道:“舒妃娘娘怀着身孕,一心就在养胎上,分不出精力也正常。当务之急是给陛下写封信,解解舒家的围。”
太后冷哼一声:“伺候笔墨吧,对了,问问陶美人有没有信要带,一并带去吧!”
秦公公立即差人去清溪院询问。
陶颜言此时正听冬方在讲舒家管家来求救的事,听说舒妃买了一万两的破布进献给皇帝之后,她忍不住差点笑岔气。
想到那个场景,舒妃懊恼沮丧,花了银子还被人说傻;贺临璋高高兴兴收到布,却全是一堆破布,哎哟妈呀,真是笑不活了!
冬方也忍不住笑:“奴才不敢多听,又担心笑场,便带着小皇子立马回来了。”
陶颜言眼泪都笑出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平复心情。
结果刚冷静,秦公公派来的小公公就到了,询问是否要写信给陛下的事。
陶颜言一想到贺临璋收到一万两的破布就想笑,忍不住捂住了脸,浑身又笑得颤抖起来。
清风、明月和冬方也忍笑忍得极其辛苦,小公公不明所以,连忙低声询问冬方:“陶美人怎么了?”
冬方掐着自己的大腿,生生忍住想笑的冲动:“陶美人多日不见陛下,甚是想念,有些小小的激动。”
“噗嗤”,不说还好,这一说清风扛不住了,转身捂着嘴就跑了。
还是明月稍微稳重些,代替陶美人回复道:“我们美人等会儿就写,稍晚些送到凌霄院去。”
小公公得了确认退了出去,边走边想,这陶美人和她的下人,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
陶颜言这封信写的极其艰难。笑太久了,手上使不上力气,写的字有些虚浮,有时候写着写着又想笑,便不小心滴了两滴墨汁在信纸上。
她懒得擦去,索性以墨汁为心,画了几朵小花。
这一看,一封画着花的信还挺别致的。
陶颜言写的内容不多,三张信纸,一张写太后起居,一张写小锦安起居,还有一张就抒发下思念,草草结尾。
等装入信封,又想到破布一事,她觉得嘲笑了舒妃和皇帝那么久,得稍微弥补下,便又写了一张纸:“布匹出问题一事,臣妾已有耳闻,建议将布料做成拖把,物尽其用,扫洒方便,亦能以成品卖出,收回一些本金。”顺便还在末尾画上了拖把的制作方法,免得皇帝没接触过劳动工具,不识拖把真面目。
不过她的担心多余了,贺临璋拿到信,最先看到这单独的一张。
他虽然不干活,但他也是见过宫人打扫的,知道这东西叫“扫帚头”,不过没想到小美人叫这东西“拖把”,倒十分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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