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广成子:“当今天下,大势有三。榆罔挟先祖之余德余威,势力最大。然自从蚩尤和榆罔闹矛盾,带着一批部下出走,另图势力,榆罔势力已大不如前;蚩尤自恃亦乃神农之后,兵强器锐,欲有取榆罔而代之之心;有熊居姬水河畔,具茨山下,黄土之丘,北有炎帝,东有蚩尤,虽两面皆压力不小,然以仁德服人,附者日渐增多,不足者唯兵不强,民不众,欲据天下,恐怕日后多有坎坷。”
轩辕:“轩辕该如何作为?”
广成子:“榆罔仁德渐失,民虽众然兵不强,如今虽势力最大,终如强弩之末,衰落已是必然;蚩尤势力虽不及榆罔,然正如红日中天,势力正盛,之后必为少主强劲对手。少主胸存大志,若以爱民仁德为本,恩威并举,文武皆备,必有天下。”
轩辕:“老前辈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轩辕茅塞顿开!如今轩辕当从哪些方面着手?”
广成子:“其一,爱民。令尊少典酋长爱民如子,此一美德,少主务必继承;其二,强兵。仁德虽能治天下,然无强兵如何能得天下?天下乃强者争斗之结果,无强兵亦无以得天下;其三,重稼穑。民以食为天,神农炎帝开创稼穑,丰功至伟,然多有烧山毁林之举,造成今日不断扩张占领他族之弊端。少主不能再走此道,而应广劈泽地,重刀耕弃火种;重养畜轻围猎;其四,重衣着,遮羞御寒。地界自女娲造人至今日,已逐渐从群交到婚配;从赤裸到御寒遮羞。然纵观天下,如今仅有极少数地位高贵之人方能着兽衣兽裙,着羽衣羽裙者亦不多见。绝大多数民众仍然树叶遮羞,根本谈不上御寒。少主犹要关注衣着大事。”
轩辕:“老前辈如此精论,轩辕受教良多。前及三项,轩辕可循前人一一贯彻,唯衣着一事,不知从何做起,还望前辈指点迷津。”说罢再起身叩拜。
广成子道:“此事已有人在努力尝试,然多磨难。少主和她乃有缘之人,只要少主留意,日后必有应验。”
轩辕:“谢前辈赐教!轩辕尚有一事不明:前辈提及文武皆备。请问,文者何意?”
广成子:“天下万事,无不含文;文之核心实乃语言和文字。语言暂且不论,如今各族皆有语言,亦可交流。至于文字,乃在蒙昧之中。如今各部落都有记事之法,然杂乱无章。少主身边有一大臣名仓颉,造了不少文字,也在借鉴其它部落文字。此乃天下又一大事,少主可充分发挥仓颉之长,把文字大事做好。”
轩辕又起身深揖拜谢:“前辈今日洞中一席谈,后世用万年!轩辕替天下苍生感谢老前辈!”
广成子:“老朽和少主算是有缘之人,他日还会相见的。”
轩辕:“轩辕今日多有叨扰,就此别过!”再拜出洞。
(字幕)西陵。岐伯家。
嫘祖、喜鹊、蝴蝶三个姑娘围着石桌忙碌。石桌上摆满了蚕茧,旁边竹篮里装满了蚕茧,有白色,也有黄色。三个姑娘用骨刀割开蚕茧,她们试图仿照嫘祖蚕茧胸衣制作方法做一件喜鹊穿的胸衣。
岐娘提个竹篮,带把石刀从里屋出来,吩咐嫘祖:“嫘祖,你舅上山采药去了,我也要同邻居婶娘们上山挖野菜。火坑上烧着水,你们自己做饭吃。”
嫘祖:“舅娘,去吧,侄女知道!”
石桌旁有一个火坑,三个石头顶着一个陶罐。罐里装着水,坑里燃着火。
喜鹊拿起一个有一尺见方大小的一方蚕茧接连片在胸前比划,欣喜道:“嫘祖姐,明天我的胸衣就可以制成了吧?”
嫘祖抬头看看,笑道:“对。我们今天再加把油,明天你就可以可以穿上蚕茧胸衣了!”
蝴蝶:“嫘祖姐,明天也可以做我的胸衣了吧?”
嫘祖:“当然。喜鹊的胸衣一完,就做你的。早就说好了嘛,我们三姐妹,每人都要有一件。”
蝴蝶高兴地:“再过三天,我也可以穿上蚕茧胸衣了!”
喜鹊笑道:“是啊,穿上蚕胸衣更漂亮了,你的黄狗更喜欢你了!”蝴蝶反唇相讥:“你呢?明天就可以穿上了。黑豹看见怕不吃了你呢!”
喜鹊:“你的黄狗怕也要一口吞了你!”
二人边说边跟前撵后嬉戏打闹,不小心把桌上一些蚕茧掀进了陶罐里。
二人惊叫:“哎呀,好可惜,这么多蚕茧掉进陶罐里了!”
陶罐里水在沸腾,蚕茧浮在水里上下翻滚。
火坑里,火在燃烧。
嫘祖道:“哎呀,好可惜!想法把它们捞起来才好!”
蝴蝶慌乱无计,伸手去抓,谁知被烫得尖叫,赶忙把手缩回来。
嫘祖赶忙上前询问:“没烫伤吧?”
蝴蝶:“还好。没有,只是烫痛了。哎呀,好痛啊!”
嫘祖:“喜鹊,去拿瓢!快把蚕茧捞起来!”
喜鹊转了一圈没找着,顺手找了一根竹棍伸进罐里不停地胡乱搅动,真所谓忙人无计。嫘祖忙着熄灭火坑里燃火的木柴,不一时,火熄了。喜鹊把罐里的棍子搅了一阵,也没捞起一个茧,倒是罐里蚕茧越来越少了。
喜鹊:“嫘祖姐,你看,罐里的茧子为何越来越少了?”
嫘祖:“不会是蚕茧沉下水底去了吧?”说着接过喜鹊手中竹棍在罐里搅动,没有茧子浮上水,提起竹棍,却有一些白细丝缠绕在棍上。
三个姑娘纳闷了。蝴蝶道:“咋回事?蚕茧为何不见了?是否煮化成水了?”
嫘祖紧盯着棍上缠绕着的白色细丝,片刻,欣喜高叫:“蚕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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