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端正坐在驾驶座上,以极为标准的姿势双手握住方向盘向右转动,咬紧牙关,也才转动了不过十几次。接着,方向和郭鹤文都依次试了试,战绩还不如张立。
“还真挺沉的。”张立捏了捏酸胀的手臂。
纪星澜走到一套设备前,单手转动了一下,解释道:“虽然f1方向盘本身不重,但在赛车高速运转的时候,转动它要用超过20公斤的力,所以我们日常练习的方向盘会设计得很重。”
这个动作由他来做仿佛并不怎么费力,就像提起一瓶水一样轻而易举。
纪录片组被他手上的动作惊到,纷纷讶异。
事实摆在眼前,张立也不得不服,他感觉到一丝挫败,又有点不自量力的羞耻,面色涨红。
因为提前做过尝试,所以正式开始训练后的画面显得更让人震撼。
车手们身系交叉安全带坐在设备前,双手以极高的频率左右转动方向盘数十次,停歇一分钟后,又转数十次,手臂上的肌肉充血、青筋暴起。
邢威弓着身子,不停地在旁边拍掌催促,嘴里喊着:“用力用力用力用力!”
随着机械操作的次数叠加,车手们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吃力,但都咬紧牙关坚持。
光是站在一旁看着,纪录片组仿佛都能感受到手臂肌肉的痛苦。
张立由衷感慨:“当赛车手真不容易啊!”
宁霜点了点头。
每年世界上能拥有f1超级驾驶证的车手不超过100名,但凡能涉足这一领域的人,都有着非常极限的身体素质。
车手们日复一日地进行高强度训练,不仅仅是为了超越对手,更是为了抵抗下压力和风阻、在赛道上保命。
这些不同的训练项目对于纪录片组来说是新奇的,但对于长年累月练习的人来说却是痛苦枯燥的。
一年365天里,车手们能放假的日子不超过20天,他们内心无时无刻不向往着疾风和自由,可压在他们肩膀上更多的是几年如一日的沉重。
在座的青年们个个家境优渥,即便不吃这份苦也能过上很好的生活,如果不是依靠着那一份执拗的热爱,要坚持下去难如登天。
意识到这一点,宁霜对他们愈发钦佩。
训练间歇,王继旭进来给每人发了一份水果。
大家累得呼哧带喘,直接坐在地上吃,胳膊都是颤抖的。
付靖成捏着支水果叉往芒果上戳,戳了半天没戳进去,有点急了,直接端着盒子往嘴里倒。
李轩笑他:“哟,你小子这会儿就不注意个人形象了?”
高跃与他一唱一和:“害,偶尔一次怎么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
俩人跟说相声似的,这场面不罕见,怪就怪在一向油嘴滑舌的付靖成居然没搭腔。
余希意左边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挑眉:“你今天有心事?”
“心事倒没有,”付靖成深沉地说,“但有件要事。”
李轩:“说。”
似是酝酿了几秒,付靖成抬起头,目光直指宁霜:“霜霜姐姐,你今晚能不能别来拍我们?”
突然被点到面的人一愣。
宁霜站在不远处,嘴里还有一块没吃完的西瓜,含糊地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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