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吧,管着几百号学生呢,说小呢,也管不了几个老师,我们那哪叫当官,都是教书育人为主,不能跟他们比。”
“我们学校就不一样,就前段时间,我们办公室又有一个小伙子调到市委组织部去了,组织部,是专门提拔干部的,权力不晓得有多大!”
“那是不一样嘛,我们是义务教育,做义务的事,哪有多少权力?就是义务嘛,所以,我也在努力,要到更好的地方去。”
“是啊,你看,团县委就可以组织你们去住别墅,吃大餐,何况其他部门?不去不知道,去了才知道有多好。”
“是啊,那次我是第一次洗浴缸,一个人竟然可以躺在里面洗澡,想洗多久洗多久,想调多热调多热。想到我搬来圩上之前,都还在屋檐下洗澡,风吹过来,都是嗖嗖地冷,浇两下就走人,浑身缩成一团,哪洗得干净?不过呢,就有一点不好,这山泉水啊,有点浑,你看,他们的水,是从山上引流下来的,一下雨就容易犯浑。”
“洗一次浴缸就不得了好像,我听人说,浴缸还不如花洒干净,人家洗了,没有冲干净,容易得病。还蛮有味道!呵——”她并不以为然。
“哦,这样子哈……我也没觉得多了不起,就是嘛,觉得新奇,想跟你分享一下。其实,也确实没什么——里面,你看,那个二楼,就是开会的地方,我们在那里上了一天的课!”
“上课,还不是为了吃?”她轻蔑地笑笑。
“啊?你也这么认为,课也是真的好,请了团市委的领导,还有大学的教授,增长见识也是一方面,吃嘛,当然,大家都喜欢。”他动了动嘴巴,想到大鱼大肉又不要钱的样子,只恨机会太少了。
在转过一个长长的弯道后,一棵参天大枫树赫然张举在他们面前,枫叶红得像血,令他心惊胆颤,血脉贲张。他快步向前,找寻当年的字迹。
“一字长蛇入长空,
白云生处鬼生风。
停车坐爱枫林暖,
红穴深深锁三春。”
字迹新鲜如初,好像刚刚被人重新刮过,露出枫树惨白的肉。他一字一顿地念道。
“坐爱?”她扬起双眉。
“对,坐爱!”他毫不迟疑。
“淫诗!还蛮有味道!”她很严肃。
“不是那个做,而是这个坐!”他踮起脚跟,指着那个字。
“那就是错别字了。”
“不是,是坐着的坐。”他纠正道。
“坐着做?那不是更下流了,你不用说,我们走!什么二流子的诗,还念得那么有劲!你以为我真的是文盲呀!想欺骗我!”
乌拉抬脚就走,走得那么坚决,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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