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忍不住打断他:“舅~我说了您别急嘛。这件事我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医生那边还在等着我定手术时间。您看,到底什么时候方便?”
舅舅依然觉得不妥:“你这不是开玩笑嘛。做手术是能不告诉家里就随便决定的事?回头被金教授知道,她会把我赶出家门的。”
初澄接道:“但如果金教授知道这件事,老爷子也就知道了。他能不巴巴的赶过来吗?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再说我这就是一个内窥镜的小手术,在门诊都能做。”
“不用说了,你是选择自己去坦白,还是让我来帮你打这个电话?”金董只给出了两个选择。
见对方不肯同意,初澄也只好放大招了:“我哪个也不选。舅舅实在为难帮不了忙的话我也没办法。大不了就不去市医院做了,随便找个街边挂牌子的赤脚诊所,应该不需要走太多程序吧?”
“你别给我乱来啊!”舅舅的嗓音骤然提高。
电话那边隐约传来:“金董,这是新版的招标企划书,您先过个目?”
“等一下,我处理些私事。”听起来舅舅此时异常忙碌,却还是对着手机发飙,“初澄,你别给我太放肆。不要以为躲到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没人能管你了。等我稳住手上的项目立刻就过去。”
您把普通房均价近两万的城市叫鸟不拉屎是吗?
还没来得及腹诽,舅舅再次催促:“你听到没有?给我回话。”
“恩~”初澄的目标达成,乖巧地应了声。
挂断电话后,他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机,翻开桌上的笔记本开始备课。
在刚结束的期中考试中,虽然高二7班成绩傲人,但语文独一科的“拖后腿”现象,依然让初澄耿耿于怀。
试后的这几l天里,他都在仔细翻看同学们的答题纸。大家的基础明显欠缺,甚至许多人做题时都是找不到重点的一通乱写。这些情况不是单单通过讲授新课就能提升的。
在天赋和理解水平上无能为力,就只能靠技巧归纳和思维惯式得分了。于是初澄特地向大哥要来了每天20分钟的晨考时间,专门用来练习现代文阅读。
学生们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做数学试卷,只需要看看文章、听听初老师的讲解,也都落得轻松。
*
初澄的备课笔记写了很久,中午时简单吃了两口盒饭,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直到他被电话声吵醒。
“喂?您好。”初澄睡得双眼惺忪。
“我已经在你们学校门口了。”舅舅熟悉的
()声音再次传出。
初澄的睡意全无:“什么?”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舅舅也发来反问。
可这也太突然了吧?
初澄从桌面直起身,胡乱抓了两把蓬松的头发,回答说:“我还以为您的项目至少要个把星期呢。”
“天气越来越冷,别往后拖了。做完手术不是有一阵子不能剧烈运动吗?冬天下了雪以后天寒地冻路又滑,我能放心你骑着辆破自行车上下班吗?你少让我操点心吧。”
“怎么又成破车了?那不是您送给我的么。再说,我从来也没骑过它通勤。”
“你抓紧时间下来吧。我约了下午的专家号,带你去好好检查一下再安排手术的事情,也好放心。”
“太匆忙了,我还没请假、也没和其他老师商量调课。”
初澄与舅舅一来一回的对话间,他披上衣服走出语文组,下楼去七班教室。
电话里舅舅的吐槽声还在继续:“你每天就一节课,哪有那么费劲?”
初澄轻声辩解:“我好歹也是个副班,总不能突然撂下学生不管,那班主任的工作没法做了。”
“噢……”金董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就是之前徐川说的那个时不时挤兑你两句的同事吧?再怎么忙,他还能阻止你请病假?你们老师一般不都喜欢按章程办事么,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发来。我去问问需不需我以教职工家长的身份,亲自上楼给你签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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