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的手指宛如灵活的蛇,肆意地在我身上游走,好像这幅躯体真的是他的所有物,他可以随意摆弄。
“啊,我其实见过的,在硐江苗寨。照相机的东西可以变成薄薄的一张纸,拿在手里。”沈见青忽然移开相机,很认真地看着我,好像那一天真的已经到来,“好神奇啊!等到那个时候,你放心,我会把看过你照相机的人都记下来,让红红亲自去咬空他们的脑髓。”
我浑身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恶魔还在低语:“所以你不要担心,身体也不要这么僵硬,来,放轻松……”
这是我经历过最漫长痛苦的一个晚上,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偶尔午夜梦回,恍惚间又回到此时此刻,那种如溺水般的窒息感和绝望感依旧会笼罩住我。
最后我记不清是昏死了过去还是睡着了,总之我不知道沈见青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意识半昏半醒之间,我好像做起了梦。
梦是人潜意识的投射,会反映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或恐惧。
但我好像回到了那天在吊脚楼下,我第一次向沈见青展示照相机的用法。
郁郁葱葱的树林绿得发黑,风吹过带起树叶浮动都是静谧无声的。
沈见青抬起天真又好奇的眼睛,凝视着我,瞳孔里只有我一个人,就这么专注地看着我。
“你可以教教我,怎么用吗?”
不可以!不可以!
奇怪,怎么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嘶吼?
我迷茫地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只看见沈见青俊美秀丽的脸庞。
“当然可以,你拿着试试。”
我把相机递给沈见青,一点一点地指导他怎么使用。只是心底里却总没来由感到不安。
“怎么了?”沈见青问。
我笑着答:“没什么。”
沈见青见状,自顾自地摆弄起相机。他很聪明,我只教了一遍,他便完全学会了。
“李遇泽!”他忽然叫我。
我倚在走廊边,下意识扭头看去。
只见沈见青举着黑色的相机,脸藏着黑洞洞的镜头后面,只露出嫣红的嘴唇。
那黑洞洞的相机镜头无端让人感到恐惧,如一个黑色的深渊,要把人的灵魂都给吞噬进去!
他薄唇轻启,说:“身体不要那么僵硬,来,放轻松……”
我瞳孔骤然放大,心跳剧烈加速,耳朵里轰轰鸣响。与此同时,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扭曲,变形,发黑……
这是梦!
我猛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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