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繁坐在床头抽了许久的烟,也不知是多久,直到隔壁房间传来说话声。
是姐姐在听电话。
这个电话有点久,大概接了四十分钟。等她接完电话,接着就是窸窸窣窣洗漱,如此又过了半个小时,旁边的开门声才响起来。
廖繁支起耳朵细听。
姐姐的高跟鞋在经过他门口时,突然停下。
“廖繁?”
廖繁顿时连动都不敢动,呼吸也放得极其轻缓。
过了会,她又喊了声:“廖繁?”
廖繁仍是没敢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可能是心虚,又可能是其他什么。
“难道去学校了?”
之后是高跟鞋离开的声音,不一会儿,大门打开,关上。
廖繁才长长地舒出口气。
他起身下床,把空调关掉后,打开窗户,呼吸到外头的新鲜空气时,才发现他房间里的味道确实很重。
他站在床边,忍不住又想起昨晚的情况,这会儿愉悦散去,只剩下深深地愧疚与自我唾弃。
廖繁!
你真他妈畜生!。
周一事情多,许亦微到公司后也没空吃早餐,去零食区随便挑了两个面包啃,边啃边看会议资料。
助理小晴过来,手里搬着个半人高的相框,问:“微姐,这个是客户送来的,放哪里合适?”
许亦微瞧了眼,想起来钟总说要送幅油画给她,之前两人闹了点不愉快,他这举动也算是赔罪。
这年头业务合作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和给予,双方合作都是资源共享,谁也得罪不起谁。许亦微收了他这幅画,想着回头也挑个礼物送过去。
“先放我办公室吧。”她说。
啃完面包,她边看资料边往会议室走,路上几个同事给她打招呼,她颔首回应。
这两天童敏舒安安分分,连看到她也不冷脸了,就当看见空气。
唐欣说估计是被她削了脾气,许亦微却不敢苟同。童敏舒这人她熟悉得很,这么多年都没被削脾气,也不可能是这一时半会。
所谓恶人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许亦微这时猜不着她在作什么妖,不过她也没精力管,毕竟她现在确实很忙。
团队壮大后,每天各样的事也烦琐得很,但这不是最头疼的,最头疼的是如何平衡和管理新团队。
在市场部混的人,性格多少都有点烈,当初她也是花了很多时间才渐渐驯服自己的团队,现在突然又加了一批新人进来,个个能力突出,老骨干和新成员各自为营,谁也不服谁。
会议上,这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
许亦微坐在上首抬手看了下时间,很好,开会才十五分钟。她直接解散这次会议,然后回自己办公室。
“微姐,会议不开了?”助理小晴问。
“开,不过不是现在,”许亦微头疼,反思了下自己这几天太忙,都没来得及顾及这个问题。她说:“回头我私下先各自沟通一遍再说。”
就这么又忙了会,快到中午时,她已经饿得不行了,索性收拾东西下楼去餐厅,起身时,不经意瞥见安安静静放在角落的油画。
许亦微动作停下。
这是之前在展览馆看到的那幅欧洲白鹤的油画,画上,一只长颈白鹤在海洋上空飞翔,它目光直视前方,有种坚毅的力量。
她突然又想起之前钟总介绍这幅画时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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