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多会撒娇。
叫他都没办法苛责。
“怎么突然过来了?”谢承周挪开右手夹着的烟,微微拢了下祝南溪的腰。
单薄又纤韧,一只手都能圈的过来。
雨夜更深露重,祝南溪身上罩了层寒气儿,连衣摆的位置都是湿的。
不知道这人在这儿等了多久。
真是笨,也不会提前叫人知会一声。
谢承周微蹙着眉,朝着身侧的杨特助递了个眼神。
对方心领神会,立刻撑着伞小跑进了雨幕里,到前边停靠的车子里寻找合适的外套。
几步之外的香樟树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狂风暴雨的昏暗之下,倒显得他们这一方天地明光烁亮。
“怎么不说话?”谢承周又问。
他是不怎么相信祝南溪没什么目的,让他想想,祝家最近又看上了谢家手里的哪块儿肥肉?
谢承周漫无目的地想着,就连指尖落下的烟灰烫在虎口也没注意到。
怀里的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祝南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无声地收紧了环着他脊背的手。男生把脸埋在自己的胸口里,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鼻尖一耸一耸,好像在闻什么味道似的。
谢承周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用的好像是祝南溪买回来的香水。
苦橙叶和麝香交织,杉树的冷调在雨夜中愈加浓厚,
祝南溪仰起头,眼波流转中尽是眷恋:“因为想你了啊……”他抿了抿唇,耳尖有点红,像是在不好意思:“而且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其实不过短短一周,比起谢承周从前出差的时间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谢承周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变得粘人起来,但并不否认,他对这样的祝南溪很受用。
他掸了掸落在虎口上的烟灰,用食指勾了勾祝南溪的下巴,轻笑了声:“这才多久?从前没见的日子多了,也没见你这么殷勤。”
他说话一向刻薄,祝南溪看着他,不说话。
只踮起脚尖,凑上来在他的侧脸亲了一下。
烟灰又抖落到了地上。
还没等谢承周开口说些什么,后边倒是先传来了道声音。
“小谢总刚才在里边对我准备的人提不起半点兴趣,我还纳闷呢。原来是在外边养了个天仙,难怪坐怀不乱……”
说话的人叫郑奕,某上市公司的高管,分明刚三十五出头,但因为顶着一头稀疏的地中海和圆滚的啤酒肚,简直像个被酒色掏空的糟老头子。
这不,怀里还抱着两个,一个刚还在和他接吻,一个抱着他的胳膊不愿意撒手。
谢承周看不上他,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予,偏偏这人没什么眼头见识,还不要命地迎上来。
男人松开了搂着小情儿的手,自以为隐秘地瞥了眼祝南溪。
灰蒙的天,瓢泼的雨,门厅前挂着的黄铜吊灯灯光朦胧又昏暗,祝南溪缩在谢承周怀里,穿着件真丝衬衫,衬得腰细腿长。
那张脸白皙通透,眼尾晕红,神态委屈的跟什么似的,郑奕想,跟天仙的确没什么区别,但又多了股狐媚子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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