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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想真心实意的亲近他都无从下手。
殷无秽不明白,怎么不过几日的时间两人关系就成了这样,他乌润的眸光看向容诀。
容诀仍自岿然不动地坐在软榻左侧,丝毫没有给他让榻的意思。殷无秽心里蓦地失落,旋即被他压下,坐到空着的右侧位置。
和容诀隔几而坐。
殷无秽侧首注视他的侧颜,讷讷开口:“五皇兄和他亲卫,竟是那样的关系,真是看不出来一点。”
一说完他就立刻后悔了,他在说什么?!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殷无秽刚想开口着补,就听容诀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解释,没有好奇,也没有多言,仿佛只是应了他的一句随口闲聊。
这下,倒是轮到殷无秽错愕了。
他向天发誓,他说这话绝没有任何问容诀责的意思。更何况,昭王若是愠怒东厂散播的谣言,大可及时出面澄清,直到现在还无后续反应措施,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是事实,昭王承认不讳,殷无秽就更加不会在意了。
他说那话,纯粹就是没找到和容诀聊天的话头,一时嘴比脑快,脱口而出了。
一面对容诀,他就失了理智,笨嘴拙舌,连主动搭话竟也搭不好了。
不过,看容诀反应平淡,对这种事似乎并不是十分反感,殷无秽重又燃起希望。少年一腔欢喜还没来得及表现在脸上,又陡地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乍然想起,容诀反应平淡,也可能是因为压根不在意,自然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
短短几息间,少年脸上表情就已经精彩地变了好几变。
容诀余光乜见,不由挑了下眉。
“五皇子的事,其实——”容诀还在斟酌着开口,要怎么将这件事告诉殷无秽。
即使那晚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他和殷无秽多年的情分还在,日后,殷无秽还有大用。他自是不会因此和殷无秽翻脸,至多保持远些距离。
不想他还没有开口,殷无秽先打断了他,斩钉截铁道:“我知道的,阿诀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容诀一怔,他看向少年满是信任的眼神,旋即莞尔,眼角眉梢都上扬了两分。
殷无秽抓住这一瞬间云消雨霁的时机,道:“我不过几日没来,感觉阿诀都同我生分了。”
殷无秽一点点展露出真实又依恋着容诀的自己,适时委屈抱怨。
容诀挑眉,觑向他。
殷无秽目光毫不避讳,纯粹清透,对他并没有任何旁的心思。容诀一览无余地看清,决定好和殷无秽保持距离的心防悄然软化了两分。
殷无秽年纪还小,许多事都没有经验,一时中药误入歧途也不是不能理解。
其实他自己也有错,对殷无秽太过心软,不遵医嘱,明知少年潮热当头,还凑上前去影响他。少年平时就巴巴地黏他,这种时候,一时僭越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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