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莫非说得是法枭衣法王爷,”月惊华收起了笑脸,这事还真是凑巧。
见月惊华微变了脸,秦钢心下了然,翠微湖的事在泊罗城闹得沸沸扬扬,也亏了这次的雁泊湖的贵女月惊华痛定思痛,挥剑斩情丝,一怒之下,写了一纸退婚书,送到了法枭衣的府内。
那事之后,月惊华因忙着炼丹炼器,将事情都交给了烈柔处理。
法枭衣虽说收下了那份退婚书,却一直没有送还给月惊华,更不用说月惊华随着书信送过去的那一笔精神赔偿费了。
“世侄女莫要怪世伯多事,你和法王爷的事,我也是略有耳闻。一个女人,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则。女子也,最该重视了礼义廉耻,贞操名节,法王爷虽说声名蒙污,那也只是年少喜****,再给他一次机会也是应该,你若是嫁给了他,以后还是个王妃,但你若是与他毁了婚约,以后又有何人敢娶你,”秦钢摆出了副长辈的嘴脸来,只是在月惊华的眼里,却是说不尽的讽刺。
“秦将军,”月惊华嘴角含笑,只是眼神情却又几分凉意,她起身行了个礼,“若那一日在船上受辱的是我,你以为我还能好好地存活在了这世上?世态炎凉,烂路人人踩,那一日世伯并不在船上,自是不了解侄女儿的一番委屈。”
见月惊华言语间带了几分心酸,又有几分委屈,秦钢先是一愣,随即上前就要扶起了月惊华。
哪知手才刚挨近了月惊华,就见她的肩膀往后一缩。
秦钢也是一愣,他堂堂一天玄高手,竟被一个不同玄气的普通女子给避开了。
他心中有疑,再暗中打量月惊华,确定了她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玄气后,才尴尬地笑了笑,“世侄女不要动气,我也是一番了好意。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娘亲多考虑考虑。你爹爹早已不在了,你娘为了你们姐弟两人,一直耽搁着,若是又因为你的名声耽搁了……”
好一个老匹夫,月惊华越听越不对头,这秦钢绕弯绕了半天,先不说他封建卫道夫的嘴脸,原来是将主意打到了自家美女娘亲的头上。
类个去,你爹才不在了,你全家都不在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模样,一脸的熊样,也敢将主意打到了美女娘亲的身上,月惊华暗骂一通。
可对方好歹是个天玄高手,她也不好撕烂了脸。
月惊华嘿嘿两声短笑,“秦将军你切勿操心,一来我爹只是失踪了,暂时我们兄妹几人也不打算认了什么干爹义父的。二来我上有长兄,娘亲的事,自有长兄供奉。有劳秦将军顾念了。三来,秦将军方才也说了,女子要讲了个礼义廉耻,我娘亲外表柔弱,实则性情最烈,她多次在我们兄妹几人面前说,这辈子只认定了我爹爹一人,其他的人,她是断然不会看在眼里的。”
秦钢听得,老脸生赧,偏月惊华说话时,面上堆满了笑容,说完后还不忘施了一礼,对秦钢的一番教诲感谢再三后,才离了将军府。
秦钢送着月惊华离开,脸色立刻一挂,朝了地上呸了口浓痰,“谁不知道当初你追着法枭衣跑,这会儿却摆了清高,母女俩都是一个德行的****,什么玩意。哼,几日之后的御用丹师考核,老夫就给你几分颜色瞧瞧。”
步出了将军府后,月惊华虽有几分愤恨,可再是一想,东西落到了法枭衣的手里,那是再好不过。她可没忘记,法枭衣还欠了她一大笔钱嘞,顺带着,她也将那一纸退婚书,落实落实。
月惊华是想做便做的性子,心下想到,就往了法枭衣的府邸行去。
☆、120。第120章 休书一封
王爷府的花苑内,几只跳动的雀鸟在了金丝笼里婉转啼歌着。
法枭衣手中,拿了份雁泊森林的地形图。
商国皇家秘史中有记载,雁泊森林的外围设了几个禁制玄阵,外人轻易不得进入。法枭衣也留意过森林里的玄阵,发现那几个玄阵,被人事先人为的破坏过了。
究竟是什么人,要破坏了商国的国运,法枭衣轻捏着眉心,正要唤了一名美婢上前舒展筋骨时,却听说月惊华上门来了。
一听到月惊华的名字,法枭衣下意识地觉得腚一身没来由得发涨,他闷闷哼了声,沉声说道:“让她进来。”
法枭衣贵为商国王爷,虽在朝中没有实权,但法枭衣擅长经商,利用商国的富饶,积富颇多。
王爷府更是几近奢侈,月惊华一路走来,只觉得王府中假山盆景、亭台楼阁无一不精美,仅凭这份用度,就不下商国国君。
那法枭云也是被猪油蒙了眼,被人逼宫退位不过是早晚的事。
“法王爷别来无恙,”月惊华干干笑了几声,外间的谣言传得是一回事,翠微湖的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至于知道真相的人,里外不过月惊华、法枭衣和邪玉、红菱等人。
“多谢月姑娘挂念,本王‘好’的很,”法枭衣面上还挂着虚伪的笑容,只是他僵硬的动作,以及一见了月惊华就不自觉绷紧了的下半身,让月惊华忍俊不禁险些没爆笑出声。
她眼珠子贼溜溜一转,往了法枭衣的庭院里看了一圈,“听闻王爷的府上繁花如锦,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啧啧,你看这几盆小雏菊开得,那叫一个绝字。”
“月惊华,你好大的胆子,好巧妙的心计,本王还真是一直错看了你,”法枭衣怒起,一掌击下,他身下的石桌,应声断了一角。
“那一日,你在画舫中对本王使诈在前,后又派人在城中造谣传得沸沸扬扬,你如此精心设计,到底是图了什么。”法枭衣见了月惊华,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吞进了肚子里。
“王爷想知道我图了什么,那先听我讲个故事?有个女人,自小就于他人订了婚约,虽说她后来毁容功废,可她一直对自己的未婚夫死心塌地。也就是这个女人,却在无意中得知了心爱之人,几次三番伙同了他人,设计陷害了自己,甚至要将女人置之于死地。你说,你若是故事里的那个女人,你会怎么做?”“月惊华”本人的嗓音,本就是轻柔甜美,又是刻意缓了几分,娓娓说来,更是将一个女人的委屈说得淋漓尽致。
她此刻站在了一簇开得正好的金菊间,那未毁去了的半边脸,被花色映得绰绰约约。
法枭衣听着,心间却是划过了一道异样,脑中,多年前那个稚生生的童音犹然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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