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耗子低声说道:“这就是镇陵将军。”
只见这尊石像身躯高大,虎背熊腰,豹头燕颔,穿着盔甲,绣袍边装饰着缠枝和花朵图案,左手握拳,右手持剑,两眼虎视眈眈,其神态惟妙惟肖,观之令人顿生敬畏之心。
老地耗子跪在地上,朝这尊石像拜了几拜,口中念念有词,听不清他在叨念着什么。
见李大虎踏上台阶,苗君儒连忙说道:“大当家的,我看就在这里住下吧,有镇陵将军保护大家,应该不会出事。”
李大虎狐疑地看了石人像一眼,把抬上去的脚缩了回来。既然没有人反对,那就只好在这里休息了。几个人一坐下来就顺势躺在木地板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其实大家自进谷之后,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单单遇到一只大鼍龙,就把大家累得够呛,一旦放松下来,就倍感劳累,瘫倒了就不想起身。
李大虎用日本刀撬了几块木板,劈开当柴烧。在野外宿营,没有一堆篝火是不行的。
大家围坐在篝火前吃了一些干粮,苗君儒开始分配任务:“在这种地方,没有人守夜可不行。两个人一组,虎子和老地耗子守上半夜,我和这个姑娘守下半夜,其他人安心睡觉。”
他这么安排,是想趁大家睡熟之后,与齐桂枝好好谈谈,再次摸摸这个女人的底。
李大虎首先不同意:“苗教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有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还用得着她守夜吗?我陪你就是。”
其他几个人也随声附和。
见他们不答应,苗君儒只得作罢,不料齐桂枝却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愿意陪苗教授守下半夜。大当家的,这一路上,妹子都没有为大家出过半点力,就让妹子和苗教授一起守夜吧。有苗教授在身边,没事的。”
李大虎叹了一声,说道:“好吧。如果遇到什么情况,千万要喊醒大哥。”
连李大虎都同意了,别人也就不再说话。苗君儒打了一个哈欠,在镇陵将军脚边躺了下来,想着等一会儿怎么和齐桂枝说话,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耳边响起细细的声音:“苗教授……苗教授……”
苗君儒睁开眼睛,见齐桂枝贴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一股女性特有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孔里,令他的心神一阵荡漾。这一辈子,他只和一个女人有过一次亲密,那就是他的初恋情人廖清。以往的考古奇遇中,虽然与别的女人有近距离的接触,可他从来没有心动过。当下,他不禁自责道:我这是怎么啦?
还没等他替自己的疑问找到答案,就听齐桂枝说道:“老地耗子和虎子不见了。我没有叫大当家的。”
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苗君儒听得很明白。他一惊,立马起身,见其他人睡着,篝火还燃烧着,只是不见了守夜的老地耗子和虎子。他怕吵醒其他人,便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齐桂枝摇了摇头,说道:“我一醒来就没见他们了,也没听到异常的动静。”
苗君儒朝四周看了看,台阶之上的建筑物和绝大部分石雕都笼罩在夜色之中,根本看不清全貌。他的目光落在镇陵将军的底座旁边,见底座与木板之间的缝隙中,插了一支已经燃尽的香。他捻起一撮香灰闻了闻,隐约有一丝奇怪的香味。这种江湖上的迷香,他以前就见识过。大家这么昏睡不醒,都是这支迷香的功劳。幸亏这是空旷的地方,迷香不能完全发挥药效,否则齐桂枝根本叫不醒他。
这些人里面会使迷香的,除了老地耗子,不可能是别人。
令他迷惑不解的是,虎子是游击队员,老地耗子是土匪,两个不同阵营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去了?
齐桂枝接着低声说道:“我很晚才睡着,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他们两个人在说话,说是进去看看。”
这么说,虎子和老地耗子有可能上了台阶,进入皇陵的地表宫殿中去了。
齐桂枝拣了两支火把在手里,期待地望着苗君儒:“我估计他们俩是进皇陵了。走,我们也进去。”
苗君儒往篝火中加了几根木柴,用青釭剑在篝火旁边的地板上划了一个箭头。李大虎他们醒来后看到这个箭头,就知道他们的去向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上台阶,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吵醒下面睡着的人。走了十几级,齐桂枝却又担心道:“他们睡在那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苗君儒说道:“在这种地方,很难说。如果你担心他们的话,我们不妨把他们都叫醒,大家一起进去,怎么样?”
齐桂枝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苗君儒回到镇陵将军旁边,把李大虎和崔得金他们都叫醒,说了当前的情况。崔得金的脸色很难看,但没有吭声。李大虎却狠狠地骂道:“他奶奶的,居然敢对我下迷香,要是让我再见到他,一定饶不了他。”
骂归骂,还得按苗君儒所说的,大家收拾好行装,点燃火把一起进殿。人多壮胆,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也好应付。
苗君儒见崔得金掏出手枪,打开了保险,眼睛不住地朝四处张望,不知在找什么。
每上十八级台阶,就有一个小平台,平台的两侧各有两个与真人一般大小的石翁仲,左文右武。苗君儒刻意在两边的石翁仲上面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导师林淼申留下的印记。
走到第八座平台时,渐渐可以看清大殿的外形了。大殿的外形与南京明皇宫的奉天殿极为相似,但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崔得金低声说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背脊上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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