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蓁眼眶红红的,抿着唇,满眼都是悲伤。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拼命从嗓子里挤出几句字,“妞……妞,怎……么了?”
田蓁不语,只是垂头落泪。
我将目光看向顾延川,满眼期待。
错开我的目光,他的声音近乎残忍,“我砸开大门进去救你们的时候,你女儿已经断气了。”
“不。”我摇头,明明我已经把她安顿在房间里最安全的位置了啊,怎么会……
顾延川叹气,“她是被烧倒的柜子砸到断气的,应该是看见你被堵在卫生间,她想爬过去救你,所以才会被砸到。”
死死捂着剧痛的心口,我出不了声,甚至眼泪都没有,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
原来,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真的没有眼泪的。
“噗!”喉间一股腥甜上涌,我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疼痛,一口血喷了出来。
“小雅!”
“陈雅!”
两道惊慌的声音齐齐在我耳边响起,我再次失去了知觉。
女儿的死,让我几乎绝望,我没办法清醒,每日都在梦魇,梦里都是女儿的惊叫声和哭声,还有唐州时而温柔亲和的笑脸时而狰狞可怖的脸。
浑浑噩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的,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依旧是田蓁守在床边,看我醒了,她满眼湿润,着急忙慌的去叫医生。
医生给我一通检查,得知我醒来就没事了,送走医生,她握着我的手,声音哽咽,“你要是再不醒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看着她,意识还是很模糊,许久才开口,“蓁蓁,我的妞妞她……”
握着我的手,田蓁眼泪扑簌簌的掉,“小雅,妞妞如果活着,她也不想看见你这样折磨自己,她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啊!”
压下心口的酸涩,我深深闭了闭眼,是了,日子还长。
真正该死的人,还活着。
看向田蓁,我开口询问,“蓁蓁我爸妈呢?还有……唐州,他们怎么不在?”
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两次醒来都没见到他们,难免不疑惑,尤其是唐州,难道是知道我活下来,畏罪潜逃了?
田蓁神色迟疑了一下道,“阿姨听说你出事,当天晚上急火攻心从二楼摔了下来,现在还在急诊室。”
我呼吸一滞,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声音颤抖道,“怎么会这样?我爸呢?他……”
见我浑身发抖,她连忙开口,“叔叔没事,你出事当天晚上,他接到一个国外研讨会的任务,出国了,这会还在国外,我……怕他担心,还没给他打电话,这会他应该还不知道家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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