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字到了嘴边。
段江言想了想,最终还是因为道德感和职业素养而没有暴露顾客隐私。
“别管他是谁,北山你就记住那个混蛋叫‘狗都嫌’就行!”段江言又在床上滚了几圈,“哦对了,给你从国外订的药到我这里了哦,很快吧。是不是比国际物流和代购都快!夸我!”
这是真的。因为它价格高又没有普及,大部分医院药店都没有的,且因此单单是过海关等一系列手续就很麻烦,秦朔川有专用通道都要等四五天。
所以秦锦临近出发前作妖袁妈才会这么紧张,乱七八糟的不明渠道代购秦朔川是不能吃的。
不得已暂时换其他药的疗效并不好,白天还好些,一到晚上就胃痛地睡不着,也正是因为睡得不舒服,早上段江言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声音才会分外清晰。
北山笑道:“好,咱神医真棒。”
段江言趴在床上翘起脚愉快道:“本来想先给你寄一点过去,但是发快递也得一天半,我后天下午回京城直接带给你速度更快。”
主要是,奔现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再忍一忍,回去就好了,就可以和又温柔又耐心的北山见面、说不定还能喝咖啡吃晚餐看电影,甚至收获一段美妙爱情。
而不是在这个破山庄,被狗都嫌的混蛋给气得血压飙升。
拍卖会结束后秦朔川就已经听过录音了,段江言也努力从各种角度表达自己真的和秦锦毫无关系,只是个被抓来的倒霉路人。
不知秦朔川相信了没有,他只是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过来,伸手。”
段江言不明所以,疑惑伸手以为秦朔川要给他什么。
就见秦朔川冰凉的手指直接扣住他的手,两人的指尖暧昧交叠——“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只是想收集一下气得秦老爷子继续血压飙升的材料。
段江言:…………
狗都嫌先生,求您救救您的工具行吗,我爹妈本来就要破产了正四处拉投资,秦锦要是现在踩一脚,真的会直接凉了的。
这样讨厌的家伙,他居然有那么一秒觉得秦朔川声音和北山有点像,简直是荒谬到把自己都逗笑了。
太阳晒在床上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段江言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不忘在人前保持形象,戴上他根本没度数的假眼镜下楼吃饭。
所谓冤家路窄,刚吃第一口,就听到秦锦那小白花矫揉造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他以前不这样的。”
沙发式椅背很高,一家三口看不到坐在另一侧的段江言,也看不到他默默对秦锦翻得大白眼。
段江言默默吃着饭,又听秦义不悦道:“哼,他倒是面子挺大,难道要我亲自请他么!自从来了这里,他就没和咱吃顿饭,前几天说工作忙,今天又说胃疼,我看他就是装的,好大的排场啊。”
邢芝道:“没从小养就是养不熟,这孩子天生就自私冷血,当年把他送给你爸换个消停日子也好,至少咱一家安宁了。”
她的语气淡淡的,像是评价一个有些令人厌恶的陌生人,而不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
段江言悄悄听着。
所谓知己知彼,他其实打听过秦家的事,终于有了一知半解:
秦老爷子为人严厉,秦义从小每一步都按部就班培养,婚姻也早就定下了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
但是为了反叛这样的管束,他公然高调和被誉为第一美人却出身贫寒的影后强行结了婚,也就是秦朔川的母亲邢芝。
秦义毕竟是独生子、秦家的唯一继承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以为秦老爷子这次只能妥协了。
万万没想到老爷子相当无情,直接把夫妻俩撵出家门,断了秦义的所有零花钱,还对邢芝的演艺事业全面封杀。
两人过惯了奢侈生活,只有爱情没有面包的生活太难。夫妻终于过不下去,秦义居然动了放弃邢芝、回家向强势的父亲求饶的念头。
邢芝于是开始每天在家发疯,发疯般的争吵。
照顾孩子本就辛苦琐碎,她怀孕时心心念念以为自己嫁入豪门,会有数不清的保姆佣人,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软弱退缩的丈夫、哭得让人想掐死的婴儿。
出生没多久的秦朔川生生被饿的哭都哭不出,发高烧到惊厥都全靠听天由命活着,夫妻两人只顾着无休止的争吵,分分合合折腾,没了这个累赘反而更好大难临头各自飞。
秦朔川在这样艰难又多灾多难的环境中,奇迹般活到了三岁。
秦老爷子发话了。可以拿出一点股权分红给秦义,足够他生活,条件是把秦朔川带回秦家,老爷子要亲自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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